周夫人白氏,確實是一個厲害的性子。
但是周家,最重要的不是白氏性子。
想到那個因為陳天揚就跑來跟自己數次求親的周若慎,蘇昭寧有些頭疼。
這個人真不合適。可是理由說,與自己求過親,這不好吧?
所幸吳老太君一會兒又跳到了其他人身上:“我覺得另一個周侍郎也不錯。周軒林周侍郎,禮部侍郎。昭寧在朝陽長公主可見了他家中姐妹?他父親是”
周軒林,吳老太君幾遍說得不這樣細緻,蘇昭寧也是知道的。
提到這一位周侍郎,蘇昭寧同樣有些難以言喻。
這位周軒林侍郎,是對蘇珍宜動過心的。
這合適嗎?
說他喜歡過自己mei mei,這又合適嗎?
蘇昭寧突然覺得,整個京城圈子真的好似乎翻來覆去就是這些人。
其實京城並不只不過適齡、且能進各家長輩眼中的少年郎,總不會特別多。
南宛宛低著頭,一直沒有打斷吳老太君的話。她聽著她祖母已經唸了京中一大半的少年才俊,心底就說不出在期待些什麼。
似乎她祖母還該說些什麼,還該有些人要說出來。
只不過吳老太君似乎已經無意在討論人選了。她直接總結道:“這些人,我覺得一個個都疏忽不得。嫁人是女子的一次新生,宛宛一定要挑個下半輩子都會一直照顧她,對她好的人家。所以,我們必須去直接接觸接觸。”
沒有想到這個年紀的吳老太君這般開明。
蘇昭寧笑著贊同道:“祖母能這樣想,就最好了。昭寧確實覺得,婚事猶不可盡聽人言。”
吳老太君聽後,頓覺這長孫媳甚明自己心意。她點了點頭,答道:“所以這個月二十八你領著宛宛去趟醉仙樓。暗中觀察一番諶家郎的品行。”
“是。”蘇昭寧笑吟吟應了。
她沒有注意到,表面上在同南懷信繼續搶菜的南其琛,聽到這最後一句的時候,耳朵動了動。
南小霸王記住了二十八、醉仙樓。
今日的這趟晚飯,讓南小霸王記住了醉仙樓,讓南宛宛知道了自己的幾個議親物件人選,讓南懷信更加篤定了他夫人的好運道,也讓趙嬤嬤更加親眼所見了蘇昭寧的日益受寵。
不僅是受定遠侯爺的寵,而且頗得吳老太君的寵。
趙嬤嬤越來越焦慮了,府上的謠言也就越演越烈了。
破竹的死暫時在明面上似乎沒了謠言,但定遠侯府的所有下人,心中都還記得有一個叫破竹的一等丫鬟。
記得那個丫鬟得罪過新入府的侯夫人,記得那個丫鬟最後死了。
陳婆子更是記得此事。
並不是她特意去記得,而是其他人提醒她記得。
本月二十二,正好是破竹的生辰。一個下人的生日,原本是沒有人會費心去記的。可偏偏破竹死的那日,也是二十二。
雖然月份不同,但同樣的日子生死,總讓人有些說不出的寒意。
二十二日那天,廚房的婆子一邊做著吃食,一邊拿目光偷瞟陳婆子。
陳婆子感覺到了這些人的目光,被看得煩了。她索性開口問道:“有什麼想說的、想問的,直接同我說。待我去給夫人送飯了,你們就沒有機會說了。”
“陳大姐這是又要去編排什麼長短嗎?”廚房一個伶牙俐齒的婆子問道。
陳婆子被這一句話梗到。她順著胸口,往下連連撫了幾口,才開口說話:“我可沒有什麼長短好說。不過你們這樣看了我幾日,誰會不覺得奇怪?”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那婆子望了陳婆子一眼,就立刻轉過去了。
陳婆子一陣氣惱。她轉過頭,正好對上一個慌慌張張的目光在門口。
她邁腳走了出去看,那目光的主人卻是拔腿就跑。
陳婆子目光落在對方的背影和身材上,心中已經有十成十確定對方是誰。
“你給我站住!品音!”陳婆子厲聲喊道。
對方卻是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陳婆子忍無可忍,忙親自去捉對方。
待連著氣喘吁吁追上對方,陳婆子與之已經到了小廚房外面。
陳婆子捏著對方的耳朵,直接把她拖回了自己房中。
“跑什麼!跑什麼!”陳婆子看著自己的女兒,昔日那小丫鬟,一臉的不悅。
小丫鬟飛快地躲在角落裡,看著她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