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先前的話,蘇柔惠一下子尋到了仇恨目標,她立即恨意滿滿地瞪向蘇珍宜。
被蘇柔惠和白氏兩個人同時盯著,蘇珍宜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她目帶求助地看向蘇柔嘉。
內心並不十分注重規矩,但表面卻要做得滴水不漏的蘇柔嘉此時可不會越輩開口。
白氏這話可是對著她們的祖母說的。
果然侯老夫人不鹹不淡地開了口:“此乃珍宜,行三。”
白氏一臉驚喜地喊出聲來:“可不就聽著說是三姑娘嘛。”
她走上前,拉起蘇珍宜的手,一副十分歡喜的模樣。
白氏對著蘇珍宜是讚不絕口:“這樣的好容貌真是讓人疼到心裡去了。老夫人和侯夫人可千萬不要捨不得,我是真心實意來求兒媳婦的。”
蘇柔惠的手指甲都被自己掰斷了一個。
就是這賤人!她搶了自己的好姻緣。
她咬著嘴唇地看向自己的母親,見小黃氏不回應,又伸手拽了拽她母親的袖子。
這樣的情況,可叫小黃氏怎麼回應!人家白氏擺明瞧上的不是自家女兒,這一眾姑娘都在,難不成女兒要毛遂自薦?
小黃氏胸口發疼,又是心疼女兒,又是埋怨蘇珍宜。內心深處,她是連大黃氏也有幾分埋怨的。
那蘇珍宜是什麼貨色?真是大黃氏肚子裡出來的就也罷了。明明不過是個外面來的破落戶兒,憑什麼就跟她的兒爭姻緣?
“母親。”蘇柔惠實在是忍不住,只能出聲喚她娘。
小黃氏酸得不行,只好拿眼睛去看她表姐大黃氏,澀澀地道:“瞧姐姐這瞞得多嚴實,我們可都不知道是珍宜有這樣的好運道呢!”
這好運道,誰要誰拿去!
蘇珍宜在心中喊道。她也不知道這四姑娘蘇柔惠是怎麼了,一個毀了容的醜八怪也要來爭。她可真想讓了出去!
蘇珍宜不開口,蘇柔惠卻是忍不住了。她見她母親終於開了口,便也忙在旁醋道:“三姐姐也真是瞞得真嚴實,怎麼一點口風都不透露出來呢?怎麼姐妹之間還要嚴防死守嗎,我們可都不是那麼不要臉的人,不會去搶人家的姻緣!”
蘇柔惠這話可是意有所指,蘇昭寧聽得明白,蘇珍宜卻是一時間完全想不到。
蘇珍宜如今滿腦子都是週二公子那毀了容的模樣,哪裡能想到蘇柔惠是誤會了物件。
她只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就被蘇柔惠給刺了,拿目光去望了望蘇昭寧,蘇珍宜心中有一個十分荒謬的猜想。
莫非,這四姑娘是在替她二姐姐出氣?
這大概不是蘇柔惠瘋了就是自己瞎了。
蘇珍宜怎麼也不敢相信這個理由。但蘇柔惠都插言了,她便也拋了禮數,裝作不懂地回道:“四妹妹說的哪裡話,珍宜只想留在祖母身邊,伺候祖母。”
白氏聽了,又上前來握蘇珍宜的手。她一副瞭然的模樣,笑道:“傻孩子,你不用害羞。你們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是個開明的母親,不會在意那些。今日我的聘禮特意繞了大半個京城,絕不會讓你委屈。”
這周夫人,是在逼迫自己騎虎難下!蘇珍宜心底氣得打哆嗦。
蘇柔惠卻是妒忌得眼睛發紅。
這可明明是自己的好姻緣!
蘇柔惠從不委屈自己,她張口就嘲道:“可不是嘛,事情都做了出來。如今三姐姐裝白蓮花給誰看呢!”
“祖母這院子裡的白蓮花是出淤泥而不染,三姐姐住得久了,倒是可以說假話而不眨眼,做汙事而淨手。”蘇柔惠嘲完,還甚為貼心地註解了下。
蘇珍宜被哽得胸口發疼,她深吸了一口氣答道:“口說無憑,四妹妹說話還是要有證據才好。”
“沒有證據,周夫人憑什麼上門找你呀!”蘇柔惠豁了出去,左右周夫人白氏這話裡話外是蘇珍宜和周大公子已經私定了終身,她反正沒了希望,還不如當著眾人激出蘇珍宜那虛偽的樣子才好!
蘇珍宜確實心虛,可她也是真不想要這樁婚事。秉著讓周夫人印象奇差的目的,蘇珍宜也索性形象全無地喊道:“你想去你去啊!衝我撒什麼脾氣!我讓給你就好了!”
“你、你!”蘇柔惠喜歡用嘴皮子傷人,但鬥嘴的本事卻不強。
過去她在家中囂張,蘇柔嘉是懶得理,蘇昭寧是避著她,所以這口舌功夫便是光講不長了。
如今蘇珍宜不過輕飄飄三句話,就讓蘇柔惠有些不會接腔。
蘇柔惠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