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寧下馬車的地方。在那片黑暗中,大皇子問道:“定遠侯府那馬車去了哪裡?”
“直接奔去了四皇子府。”侍衛答道。他同時稟明另一事:“除了馬車,有人見有個婦人抱著個孩子往驃騎將軍府那巷子去了。”
大皇子嘴角冷笑,答道:“這可真是自投羅網了。走,去驃騎將軍府那邊。”
驃騎將軍府裡,七公主確實正在待客。
她認得這個丫鬟。
“那你家主子如今在哪裡?”七公主問白朮道。
白朮抱著懷中的孩子搖頭:“奴婢不知道。奴婢是想替主子轉移下那歹人的視線。”
“怎麼大半夜的,突然有歹人襲擊你們呢?”七公主又問道。
白朮被蘇昭寧的呼救聲驚醒的時候,南懷信已經走了。所以她並不知道皇帝駕崩的事情。
不過,就算她知道,也不可能真的會同七公主和盤托出。
白朮謹慎地答道:“奴婢也不知道。只是聽主子突然大聲呼救,奴婢就丟擲來了。奴婢見到有黑衣人在打鬥。”
“黑衣人互相打鬥?”七公主問道。
白朮敏銳地察覺到了這其中的疑點,她搖頭道:“是黑衣人來府上偷襲,被咱們府上的小廝和護院圍起來了。”
“黑衣人衝誰去的呢?”七公主又問道。
白朮只能再搖了搖頭。
七公主似乎沒有什麼興趣了,她擺手道:“即使如此,你領著這孩子就暫時待在本公主這吧。”
白朮立即行謝禮,隨七公主的人退下去。
走出七公主的主院後,白朮討好一般地奉承這領路的侍女道:“姐姐長得真好看。夜裡未施粉黛,卻比我們這些庸俗的擦了粉都好看。姐姐應當是這驃騎將軍府裡最好看的了吧?”
那侍女聽了面有得色,但也沒忘記自己的身份,她謙虛道:“公主仁厚,咱們過得都不差,自然氣色也略好些。”
“那是。想來府上其他的丫鬟,比起姐姐你們都差遠了。”白朮立即接上話道。她的話帶著明顯的討好,即便是侍女自謙了,也仍在千方百計地奉承,“我說的可不僅是姐姐這天生的好容貌。想來其餘人的打扮眼光也比姐姐差遠了。”
侍女正張嘴想回答,卻視線下意識往回廊左邊的院子看了一眼。
最後,那侍女答道:“都是蒙受了公主的恩典。”
兩人交談間,便到了七公主替白朮安排的地方。
侍女因受了白朮一籮筐的好話,離開的時候就也主動指點了幾句平日裡需要注意的事情。
白朮一一應了,臉上帶著感激的笑意。
待那侍女走了,白朮牽著那孩子就往外面走去。
這孩子是定遠侯老夫人身邊老嬤嬤的孫子。他今年已經七歲了。只不過因為身高不太拔尖,確實抱在手裡的時候,是讓人看不出比南敏行大了好幾歲的。
想到這一點,白朮覺得有些奇怪。雖說老嬤嬤這孫子是身高比尋常孩子矮了些許,但兩人按著年紀,差了四歲呢。白朮兩孩子都抱過,她可不覺得兩人這身高看得出相差四歲。也就最多兩歲的模樣。
待走到她準備要去的院子時,白朮又反應過來。自己這是想岔了。
小姐雖未明言,但她與茯苓早就私下商議過。她們仔仔細細對比,其實這小世子也不是特別像侯爺,反而更像府裡小姐南宛宛一些。
今夜那打鬥的雙方,實際上都是黑衣人,那就證明定遠侯府恐怕一直是有人在護著的。
這小世子的身份是假的,那年紀是假的也不稀奇了。
白朮牽著那孩子敲響了院中正房的門。
她敲了三聲後,那門內才有人回答:“是誰?”
這一聲有點陌生,但隨後又有熟悉的聲音響起:“春意,是誰?”
看來第一個出聲的是守夜的丫鬟。
白朮忙小聲答道:“陳姑娘,奴婢主子是蘇二姑娘。”
儘管已經到了陳雨蕊的院子裡,但白朮還是謹慎地避去了蘇昭寧的名諱和定遠侯夫人的身份。
門隨後被從裡開啟,丫鬟身後,站著披了件外衣就起身的陳雨蕊。
見陳雨蕊親自來迎,白朮略鬆了一口氣。
她主子蘇昭寧如今出去應酬的機會不多,白朮和茯苓也跟著訊息閉塞。
白朮一開始並不能肯定陳雨蕊就在驃騎將軍府休息。畢竟這位陳姑娘已經定親,也許出嫁了,也許在威遠侯府。
還好,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