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又在這裡討論起案情來,那老警察挺不好意思的,跟我們連連道歉說他剛才失態了,又說了他的看法。
這南方客的屍體,在運回來時,他就跟著法醫一起去看過,也對那傷口記憶猶新。他說那傷口原本沒多大,跟槍傷差不多,可今天怎麼回事?竟然擴大到拳頭那麼大了呢?
他說的是個問題,我合計就算屍體被熱風吹腐爛了,但傷口也不該有這麼大的改變,這也不是雪人,更沒有傷口融化的說法嘛。
劉千手翻著手機看著那幾張照片,這次他也頭疼起來,沒個好說法。
沒想到我們剛接手這個案子,案情就變得撲所迷離起來,不過我們不可能就此放棄調查,杜興又說了個觀點。
他說我們也別在警局閉門造車了,去紅羅村看看再說,或許能在那裡有什麼新發現。
他這觀點也對,發生兇案的當晚,那些警察是把屍體搶回來了,不過沒機會做現場調查,很多線索就沒發掘到,而且現在掌握的資料,也都是剛出警時跟村民問的,這裡面有多大水分還不知道呢。
可我有些擔心,問老警察,“現在警局去人,村民會不會又跟咱們玩暴動啊?”
老警察也擔心這個,現在警局跟紅羅村的關係很微妙,如果我們不做破格的事,那些村民只會迴避我們,但如果我們要用強的話,就說不好了。
這讓我有些無奈,心說什麼叫用強?尺度有多大呢?等我們去做調查時遇到潑皮無賴,我打他兩棍子,會不會就此再次引發警民間的衝突?
杜興沒我這麼多慮,他啪啪拍了幾下腰,跟我說,“那幫刁民敢胡來的話,我就對天鳴槍,保準把他們全嚇住。”
一時間我們內部有爭議了,我和老警察的觀念一樣,現在去做調查,有點冒險,不過劉千手和杜興都覺得,目前疑點太雜,不去趟紅羅村,這案子沒法做。
那老警察務實歸務實,但人滑頭,一看劉千手這麼堅持,他退步了,跟我們說他身體不適,這次調查就不去了。
可我不能退步,不管這次紅羅村之行有什麼麻煩,我也得跟劉頭兒肩並肩的熬過去才行。
我們仨也不耽誤,這就啟程,我們開著市局的警車來的,但沒帶槍,就只好在鎮派出所領了幾支。
我發現鎮派出所的武器很落後,全是左輪槍,我和劉千手沒什麼,杜興不滿意,領了兩支,左右腰上一面別了一個。
我們離開鎮派出所時,都下午兩點了,我按路程算了算,我們去紅羅村一個來回就得小兩個鐘頭,要是順當的話,我們抓緊時間調查,在天黑前趕回來,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路上遇到岔子了,誰能想到這裡的路能這麼次,壓根就是解放前的感覺,杜興開的車,我都沒細數警車颳了多少次底盤,在高低不平的路上顛了多久。
反正我們三個大老爺們,算是在這路上,玩起動感的“車震”來了。
第三章 刁民村
我們一番辛苦,在快四點鐘的時候才趕到紅羅村,趕巧的是,天還陰了,讓原本晴朗的天空變得有些昏暗,這讓我心裡更有些壓抑。
本來村子裡還有村民走動,村口更是坐了一堆閒扯的漢子,但看著警車到來,他們很奇怪,全都扭頭往家裡走,讓這村子一下變得冷清清的。
我心裡不舒服也覺得好笑,心說我們是警察又不是鬼子,過來做個調查而已,至於這樣麼?
劉千手招呼我倆下車,還說我們就從村頭往裡走,沿途敲門試試,看能不能找到熱心村民。
我們也沒特意選,在經過第一戶時,我先跑過去砸起門來,我用的力道不輕,把門砸的砰砰響,可裡面一點回應都沒有,就好像說這戶主出門了,或者睡下了一樣。
我扭頭看著劉千手,劉千手無奈的一搖頭,把我叫了回來。
我們又隨便找幾戶,結果一個樣兒,杜興看不下去了,想踹門強行進一家,但我勸他幾句,他真要這麼做,我們做調查的味道就變了。
這樣走了不久,我們又經過一個屋子,這屋子看起來跟一般村民家的房子不太一樣,房門上貼著鬼怪像,房簷上還掛著一個幡布,我估摸著,這戶主該是玩巫術那類人,也就是俗稱跳大神的。
我們不想跟這類人打交道,但他卻主動招惹我們,突然間,這屋子門開了,一個披著長髮的男子慢悠悠走了出來。
要我說,他太能得瑟了,倆眼珠子往上翻翻著,雙眼中全是眼白,嘴還特意東咧一下西咧一下的,拿出一副行屍走肉的樣兒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