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意思讓我快點坐摩托後座上去。
我使勁搖頭,還一扭頭往警車那邊走,打定主意不聽他的。
這爺們看我不聽話咦了一聲,還跑過來一把拉住我問,“咋了?李峰,咱們這次不用警車。”
我真沒給他好臉,心說有他這麼當哥們的麼?
我也知道杜興啥意思,騎摩托過去有個好處,我們可以繼續騎摩托鑽到林中小路上,這樣找人也方便。
可我擔心這一路上的狂風咋辦,也說我這身體真夠配合的,這時候鼻孔裡還留出一小截鼻涕來。
我也不嫌髒,拿著手機藉著螢幕光對著鼻孔照去,給這裡來個特寫,還跟杜興強調,“大油,咱有病了!”
杜興懂我的話外之意,要是一般人聽我這麼話,肯定不好意思往下接話,但杜興不管那個,還當我面把上衣脫了。
現在快入冬了,尤其這幾天還特別冷,杜興穿的是小夾克,他夾克和毛衣都脫給我,說了一句,“聽我的,把它們穿上,看到沒?”他拍了拍自己只穿秋衣的胸膛,“咱穿的少,而你有病了穿的多,這麼一比較,咱倆一個待遇,都兄弟,一起坐摩托,要吹出病來,就一起得病,妥不妥?”
我心說這不純屬無賴的做法麼?不過我也不是個扭捏的人,既然他都這麼做了,我也突然上來一股豪氣,心說不就發個燒麼?有什麼大不了的?
我也真玩把狠的,把杜興的衣服全套在自己身上,又一屁股坐在摩托後座上。
杜興挺著急,在我剛一坐好時,他呼的一聲就把摩托開出去挺遠。
這可是突然加速,我都沒準備,也幸虧這摩托後座有個把手,我及時扶了一把,不然自己不滾下去才怪。
真要那樣,那可有意思了,合著我要去找人,甚至有可能去救人,還沒等出警局後院呢,自己就光榮的摔殘了?
我留個心眼,死死握住後把手,心說除非這車把手被掰斷了,不然自己肯定穩穩坐在車座上。
杜興玩車很溜,我知道他保準開的快,但沒想到他今晚會開出飆一樣的速度。
我估計這車速一百邁都打不住,刮過來的風都有些劃臉,尤其被穿堂風一帶,我身子被凍得直哆嗦。
我穿了兩套衣服還能這樣,但看著杜興一點事都沒有,我突然有種自悲感,心說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他啥體格子這麼抗凍?以後別叫槍狼了,叫火爐吧。
我琢磨自己真要吹這一路,保準能凍成冰棒一樣,最後我是顧不上丟人不丟人,面子不面子的,雙手一伸,緊緊摟住杜興後腰,而且為了能避避風,還把臉貼在他後心窩上。
也虧得現在是夜裡,路上沒什麼行人,不然被人撞到,保準當場嚇愣。
想想看,倆大老爺們在一輛摩托上抱著“纏綿”,一個幾乎快光膀子了,另一個裹得跟個南極企鵝似的,這不是倆大變態還能是什麼?
本來一個多鐘頭的路杜興只用四五十分鐘就跑完了,還一點沒耽誤的甩個小彎直奔林中小路。
我發現杜興跟劉千手都有一個優點,一來到這小路上,他就把車速降下來,用眼睛瞅著地表找鞋痕。
我跟劉千手學過這方面的理論與技巧,這次我也能幫得上忙。只是在我倆仔細尋找下,也沒發現丁點足跡。
我想到一個可能,問杜興,“大油,你說陰公子會不會沒來這裡?”
杜興猛地一回頭,或許我這話問到根上了,他要是沒來,我倆這一番努力豈不是白費了?
杜興沒死心,連說不能,又扯著嗓子吼起來,“小邪!小邪!聽到回話。”
隨後他還突然嘯了兩聲。
我發現杜興這嘯聲很有穿透力,震得我耳朵都有些癢,我估摸著,至少這方圓一里之內,只要陰公子在,保準能聽到。
我看杜興時不時喊著,他又是司機,我這個乾坐在後面的乘客也不好意思不幫忙。
但我學不會他那麼厲害的嘯聲,尤其發燒時嗓子還啞,根本叫不起來。
最後我想了一個笨招,心說自己有多大本事就幫多大忙吧,他不是連喊帶嘯麼?那我就拍巴掌,雖然聲音不大,可也是個意思。
這期間我也看著小路兩旁,記得陰公子說過,他和醜漢在林子裡走時,遇到過行屍,還見過墳頭。
我這次就特別留意這件事,在細心觀察之下,我還真發現幾個隱藏在枯草中的墓碑。這讓我瞧得心裡直難受。
我們沒少往裡走,算距離的話,早就超過了那次我和劉千手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