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捋順當,怪異又來了。
這醫院的病房有個好處,每間屋子裡都有一個洗手池,就在門後面,我現在站的地方離洗手池很近。
我聽到洗手池下水管裡突然傳來一陣陣吱嘎嘎、吱嘎嘎的聲音,就好像有個爪子在裡面撓一樣。
我相信那嬰兒哭也好,這吱嘎嘎聲音也罷,都不是幻覺,而且離得如此之近,這撓爪子聲直接鑽到我心裡,跟撓我心口一樣,讓我既難受又心癢癢。
我一橫心,把拖鞋脫了下來拎在手上,蹲在洗手池邊上望著那排水管。
也說這邪門勁,在我一蹲下來的瞬間,怪聲戛然而止,一下又變得靜悄悄的。
我心說別這麼樣好不?它也給個機會讓我有點發現啊。
我一賭氣用拖鞋對著排水管使勁拍了拍。剛開始那幾下,排水管沒反應。但漸漸地,裡面咕隆隆的響了起來,好像有水在往上返。
我被弄得心裡一糾一糾的,還壯著膽子站起來,向洗手池裡看著。
還真有水從排水口溢位來,而且讓我難以接受的是,這是紅色的水。我也不知道叫它為紅水恰不恰當,或許這就是血呢。
我這時突然意識到,何雪跟我說的是真的,嬰靈尤其那血臉怪嬰的圖片特別清晰的出現在我腦中。
我總覺得,接下來嬰靈就會從洗手池爬出來,電視裡演的貞子,不就是從電視機裡爬出來過麼?
我剛才還氣勢洶洶想捉髒東西,被血水一鬧,我膽怯了。我幾乎想也沒想的就一伸手,開啟水龍頭。
嘩嘩的水將原本的血水沖淡了很多,而且隨著積水漸漸增多,那排水管又順暢起來,小半池的血水全都流了下去。
我這兒連嚇帶弄的,讓大油再也熬不住,其實他一直都沒睡著,他扭頭跟我說,“李峰,你是不是歲數小啊?咋沒事又玩起水來了呢?”
我想跟他解釋下剛才的怪異,但一合計算了吧,這洗手池都乾淨了,我想解釋也沒物證。
我正要跟他說,讓他別理我繼續睡覺,這時門外又來動靜了。
吧嗒、吧嗒,像是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的聲響。
我心裡一驚一乍的,也有點煩躁,心說這又咋了?午夜高跟鞋?
杜興也聽到了,他還一下從床上跳下來,這小子果然會點門道,輕巧的落地沒發出聲響。
他順手拿起床頭櫃上的菸灰缸,小心警惕的湊到我身邊。我倆一起隔著門往下聽著。
高跟鞋由遠及近,漸漸向我們走來。杜興獰笑了,我算服了這爺們,他遇到危險時竟然會是現在這種狀況——變態的興奮。
他跟我悄聲說,“李峰,等高跟鞋再走近一些後,咱們把門開啟出去看看,這玩意兒一定跟醫院的古怪有關。”
我應聲點頭,不得不說,有杜興壯膽,我心裡落底不少。
可壞就壞在,我倆在屋子裡等它,它走著走著突然沒聲了,不知道是在原地停住了還是突然消失了。
杜興一皺眉,不管那個,一把將門開啟。
我欣賞他這種衝勁,也暗暗慚愧我自己這方面真不如他,但隨後我態度上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差點脫口罵他。
他伸手摁在我後腰上,喊了一句走起,竟然把我推了出去,他自己卻穩穩站在門裡,小心的觀望著。
我沒時間跟他較真,出去後壓著性子四下打量起來。
整個走廊裡靜悄悄的,別說人了,影子都沒一個。
杜興看我的表情能猜出結果來,他嘿嘿一笑,說了句原來沒事啊,又返身爬到床上繼續睡。
我望著他背影,狠得牙癢癢,但也記住了,心說我也會這招了,下次也這麼辦。
我本以為這一晚上還會陸續發生古怪,可奇怪的是,我回到房裡,蹲在門口至少等了半個小時,再無異常。
最後我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一合計自己也別熬了。
這麼一來我倆看似“正常”的度過一夜,等我早上醒來時,陽光都照進來了。
杜興還在睡著,我覺得以後他別叫槍狼叫睡王還差不多,我順勢又往門口看了看。
病房門上都鑲著一塊不透明的玻璃,我發現玻璃上有個影子,有人站在門外。
這又是誰?大早上在門口等我們,難道是劉千手?這爺們最近學賢惠了?給我們特意送早餐來?
我帶著疑問走過去把門開啟,其實也該著我一時笨,漏掉一個人,那個疤面醜漢。
之前我就說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