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照應;至於已經退守河關的宋建又勢單力孤;不足為患。可現如今周慎大軍一敗;狄道城就失去了屏障;而在狄道的後方;董卓大軍依然磨磨蹭蹭;徘徊不前。李相如派人去催;董卓卻回話說;此前駐守氐道的叛將麴義殘部仍未被尋獲;他董某人還在盡力清剿;以保後路安寧云云。總之是打死也不想來狄道了。
李相如心知肚明;那姓董的是打著自保的主意;不會來管他李某人的死活了。雖然李相如當著一干部下的面將董卓罵得狗血淋頭;不過相隔二百里地;就算罵遍董家十八代祖宗也是無用;眼下如何為自己、也為麾下一干人等尋個退路才是當務之急。
思來想去;李相如絞盡腦汁仍是一籌莫展。憑他一家之力;要想戰勝叛軍保住狄道;可謂困難重重;可要故技重施棄城而去也是不能——前罪未贖;再添新罪;即便李相如靠山再硬;也保不住他。
茫然無措之下;李相如不由將希冀的目光投向一位安然高座、正自閉目養神的文士:“子邑先生;如今情勢緊急;李某進退兩難;無計可施;只能求子邑先生指點一二。”
王子邑睜開眼來;淡然一笑道:“李太守誤矣;眼前既然是死路;又何必一意孤行呢?眼前分明還有一條通天大道;太守為何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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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小人
王國語氣平靜;一如他為人的文雅淡然;可是李相如卻從他的話中聽出令人窒息的狂風暴雨。十二月的酷寒天氣;李相如的額頭上居然滲出絲絲冷汗。
“子邑先生;此事關係太大……容我三思;容我三思……”李相如已經是心亂如麻;哪裡還能三思?只看他目光飄忽不定;坐立難安;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王國心中冷笑;但面sè如常;安坐席上一動不動;與李相如的焦躁不安相映成趣。
門外有人輕聲稟道:“主公;主公在否;小的有急事稟報。”
李相如怒道:“本府不是交代過;與王國先生有要事相商;不許打擾”
門外靜了靜;不一會兒又傳來聲音:“主公;確實是大事;小的不敢做主;只好來稟明主公。”
李相如是心裡有鬼的;聽到這話不免暗自吃驚;他與王國商量的事情本見不得光;故而放在門外守護的都是信得過的親信家臣;不會這麼不分輕重——必然是遇到了什麼極要緊的事情;不得不敲門。
李相如按捺心中的不安;喝令門外之人進來。
兩個家臣一人手捧一個匣子;神sè慌張地進來;看看在座的王國;yù言又止。李相如盯著兩個匣子;蹙眉問道:“什麼東西?”
“是城外有人送來的;說是送於主公。”
李相如大怒道:“什麼來歷不明的東西都敢往府裡送;一點規矩都不懂了嗎?”
“小的不敢;小的知道主公的規矩;送來之前就斗膽開啟來看過了;可是……”其中一個家臣結結巴巴的解釋著;但越急越是說不清楚;只因匣子中的東西實在太過嚇人。
“可是什麼?你說就是;子邑先生也不是外人。”李相如心中惴惴;卻還故作大方。王國自然一眼就看穿李相如的虛偽;但只是無聲地冷笑;不多理會。
李相如既然開了口;家臣也就不再顧忌;一邊開啟匣子;一邊道:“主公;這兩個匣子是有人放在城外的;裡邊是兩個人頭。小人認得;其中一個是蕩寇將軍周慎的人頭;還有一個;也是面熟;卻不知是誰。”
“什麼?”李相如即驚且怒;往匣子裡一看;果然兩個洗得乾乾淨淨的人頭;一個是周慎;還有一個他的家臣不認得;李相如卻認得;分明是剛剛上任不久的涼州刺史耿鄙。原來馬騰殺死耿鄙;就將人頭當做禮物送給滇吾;滇吾派人向老邊送信時;也將人頭送去為信——卻和周慎人頭一起被老邊送給李相如。
“邊章老賊;欺我太甚”李相如勃然大怒;指著西北方金城郡方向連聲怒罵不止。
王國不言不語;冷眼旁觀;他既是涼州名士;看人的眼光自然是有;李相如此刻的做作神態;豈能瞞得過他?此刻李相如的身上;表面的惱怒之下;隱藏著深刻的恐懼——他彷彿從周慎和耿鄙空洞的瞳孔裡;看到了自己未來的影子。
王國看穿李相如的把戲;乾脆不去理他;由著他上躥下跳;視若無睹。李相如鬧騰了一會兒;發現王國根本不接話茬;不由就弱了氣勢;卻兀自強撐面子;對王國道:“子邑先生;邊章用人頭恐嚇於我;分明是看不起我李某人;我決不與他善罷甘休。我yù盡起城中兵馬;再聯絡破虜將軍董卓;兩軍合力;掃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