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局面卻不能不想個法子解決。湟中義從的人能夠跑,他們這些大小榆谷出來的燒當羌人可跑不了。
可是一開始商量善後之事。各營有出了亂子了。自柯吾死後,軍中再無一個能鎮得住場面的首領人物,各營首領誰都不服誰,有人說要儘快追擊,不但要搶回小王的首級,還要捉住對方那賊將好祭奠小王,也好藉此平息老王的怒火;可也有人說,眼下道路不熟,去了恐遭敵軍伏擊,眼下最要緊的是不能再出簍子了,還是先靜觀其變,靜候老王的旨意為上。各部爭來吵去,半天沒有一個準主意。沒有多久,便有幾個xìng子暴烈的首領一甩袖子,不跟眾人廢話,自己單幹去了。被領頭者一鼓動,立時就有人熱血上頭,跟著同去。不一時,主張追擊的各部首領匯聚一處,集結了七八千人馬一路東進,想要趕在虎字營南渡湟水之前,把他們截在北岸。
小老虎聞知燒當羌大軍一分為二,其中約莫一半人來追擊自己,登時喜笑顏開他正發愁如何能多給燒當羌一點打擊,不料對方就主動送上門來了。於是當即下令,兵馬就窩在山嶺裡先不動,暫時不會南岸了。金城郡說到底就是虎字營的後花園,沿湟水上下,哪裡可以藏兵,哪裡可以決戰,小老虎再熟悉不過,他往山裡一藏,存心不露面,短短時rì,燒當羌上下哪裡找得到人?
燒當羌諸部對於金城郡的道路終究不熟,被小老虎放出的疑兵引著到處亂轉,最後被疑兵引入湟水下游北岸的一處山口,發現了連rì找尋不到的虎形旗,登時大喜過望,全軍盡出,想要一舉剿滅虎字營。不料殺進谷中才發現,那裡除了虎形旗什麼都沒有,此前影影綽綽可見的虎字營士卒東一鑽西一躲,霎時不見了蹤影。
燒當羌大軍眼見不好,待要後退時,山外喊殺聲四起,轉眼間殺出七八千人,將他們堵死在山中。原來卻是小老虎事先通知了張繡,盡提大軍來援,把燒當羌追兵徹底圍死在此地。
此刻,小老虎跨著烏騅馬,遠遠駐足陣後,遠眺山口處的廝殺;看著己方大軍突然殺一個冷不防,將燒當羌追兵的後軍一舉擊潰,推擠著燒當羌潰兵退入山谷,便知大事已定;這出山谷是經他jīng挑細選過的,外面看著道路平坦,谷中地勢開闊,其實越往裡走,地形越是狹小崎嶇。燒當羌追兵猝不及防之下,被殺散後軍,潰退入山谷,一時不能抵敵,各營都被推擠著步步後退,一點點散入深處的狹窄谷地;七八千人馬被地勢切割得四分五裂,再不能組織起有效的防禦。
小老虎放下心來,猶有餘暇對張繡道:“回頭把我那杆虎形旗找回來,那是本將軍的臉面,可不能丟了。”
張繡滿頭冷汗,嘴裡說著:“將軍勿憂,哪怕壞了,再做一杆更好的就是了。”心裡卻嘀咕道:“要是丟了更好,趁早把旗子換了,下次一定要把那老虎繡得威風點,不然每次出兵腦門上都頂著一隻病貓也似的東西,丟人都丟到三輔去了。”
小老虎不知張繡心裡想著什麼,又說道:“盧技錄人呢,我的頭盔、衣甲趁早給我還回來,要是弄丟了我饒不了他。”
張繡唯唯應是,趕忙解釋道:“盧技錄又做回本行,帶著斥候去西面探查去了,防備破羌城下的燒當羌殘兵來援。將軍的盔甲屬下當rì就命他換下,安排專人收拾好了。”
“這還差不多。”小老虎咕噥了一句,“這裡也無大事,接下來就交給你了,記住不要貪功求全,那些散進山裡的敗兵就不要管了,他們也未必能走出山來。早些退兵,事先說好的地方,你記得吧?”
張繡連忙點頭應是,目送著小老虎帶著他一干親衛離去。
張繡知道,自家主將提前離開,其實是有意在培養自己dú ;lì用兵的經驗。雖說伏擊追兵之戰大局抵定,但是戰後收攏兵馬、計點損失和繳獲、以及大軍撤離也都是十分要緊之事,亦是一軍主將必須要學會的。就此而言,張繡無疑對小老虎的安排心懷感激。
湟水一戰,若說得利最大的,自然是大軍主將岑於菟,連續四天三夜的戰事,破敵斬將,一舉斬斷了柯爰知健伸進金城腹地的爪子,捎帶手還把柯爰知健的獨子給殺了。一連串的戰功,只要訊息傳出去,必然引得涼州大譁,小老虎的聲威也將更上一層樓。
不過若說第二個得到好處的,恐怕就非張繡莫屬了。這一連串的戰事,大大開闊了張繡的眼界。從一開始兵逼破羌、先發制人,到暗夜襲擾、亂敵心志,再到初戰揚威、挫敵銳氣,最後分兵誘敵、行險一搏;從戰前的預判、sāo擾,到第一次接陣時堂堂正正的正兵取勝,再到後來的奇兵突出,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