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衛士惶恐地圍了過來,想要伸手去扶,卻被岑風煩躁地推開。在眾人駭異莫名的目光中,岑風茫然地轉著圈子,徒勞地想要從地上尋找著什麼,但是什麼都沒有找到,唯有心底裡的空虛越來越盛。
內心的空虛讓岑風感到身體從未有過的虛弱,這種虛弱讓岑風恐懼,好像一頭猛獸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不但不能震懾其餘種類,甚至連自保都力有不及。恐懼激發了岑風內心深處的jǐng惕,他宛如野獸般瞪視著周圍的每一個人,要吃人的目光彷彿在恐嚇著每一個靠近他的人每一個可能威脅到他的人。
然後,岑風看到了樹立在地面上的方稜鐵槊。岑風撲了過去,緊緊握住鐵槊,堅硬冰冷的鐵槊讓岑風頭腦猛地清醒過來;摩挲著並不甚光滑的槊杆,從鐵槊那裡傳導過來的冰冷與堅硬讓岑風一點一點恢復了力量。岑風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他感到內心深處的恐慌正隨著力量的恢復而逐漸消散。
自家主將的變化讓周圍的虎字營將士惶恐不安,直到岑風再一次站直了身軀,看著似乎恢復過來,北宮瑞才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於菟,可是身體不適?”
岑風冷冷地瞥了一眼,固執地將目光投向山坡下的殺戮之地:“沒什麼,覺得有些噁心,吐過反倒好了。”
北宮瑞不安地點點頭,隨口應著:“許是累著了……”其實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小山坡上一片詭異的沉寂。
許久,岑風才開口打破了死寂的氣氛:“傳令下去,所有繳獲牲畜、財物,由各部落平分。虎字營所屬將士不分財物,但加倍記功,戰後一併從優行賞。”
岑風面無表情地說著,他的右手始終牢牢握著沉重的鐵槊,似乎只有這樣,他才感到自己還是那個無所畏懼的岑老虎。(未完待續。)
第一百五十七章 選擇(一)
() 岑風的命令激起軍中一片歡呼;不論虎字營親軍還是各部附庸,無不興高采烈,再沒有了戰前的低迷姿態。一些個部落首領回到岑風面前的時候,連聲抱怨,說是虎將軍不厚道,這麼好的事情怎麼不早說,要是早說了兒郎們更當奮勇向前;更有的人嘀咕著,早知如此該多帶些人馬來才對,憑各部上萬丁壯,要掃平上游,席捲一空也就是兩三天的事情,這大好機會卻白白錯過了。
看著一個個意猶未盡顯得貪心不足的嘴臉,岑風冷笑道:“吾訶子的大軍還在允吾城沒動呢,你們真打算把家底都派出來?”
一句話說得眾首領相顧無言,臉上都有些訕訕之sè。莫看他們此刻一個個拍著胸脯表忠心,實際上誰都清楚,沒有人願意拿出自己全部家底來支援岑風,至少一開始是不願意的。如果不是岑風明言不要大軍,變相地穩住諸部人心,恐怕眼前的十九個首領沒有一個會出現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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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yù燻心。”北宮瑞看著離去的諸部首領的背影,“吾訶子來的時候一個個躲得比兔子還快,眼下看到好處了,倒來jīng神了,沒臉沒皮都往前湊。”北宮瑞憤憤不平;他奉命聯絡諸部的時候,遇見不少冷落,此時再看那些首領的嘴臉,只覺得無一不是諂媚無恥,心下分外不平。
岑風聞言笑了笑:“這不就是牆頭草的本xìng麼?在湟中許多年,你還不知道他們?”雖然說的與北宮瑞一樣的意思,但是岑風的聲音很低,語氣也平淡得多。
北宮瑞忽地想起一件事,忍不住問道:“於菟,來的時候你說過。到了戰場上這些人的軍心士氣就不會低迷,難道這就是你的辦法?用……繳獲的財物收買軍心?”
岑風瞥了北宮瑞一眼,冷語說道:“劫掠就是劫掠,說得那麼客氣幹什麼??”
北宮瑞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沒有做聲。
“兵法上說,上下同yù者勝!”岑風指了指遠處湊做一堆的諸部首領說道。“那些人都是牆頭草,見風使舵慣了,他們肯來,大半隻是迫於時勢,剩下的或許還存了幾分賭博之心,但是對我只有畏懼卻從無忠心是毫無疑問了。我要想辦法讓他們與我一條心,還有什麼比財貨更能鼓動人心的?”
“利yù燻心!”北宮瑞憤恨地給那些人再次下了定語。
有了岑風的保證,每一個將士都激發出極大的熱情,營地的每一個角落都被細緻地搜尋了一遍。他們翻遍了每一寸草皮,務求不留孑遺。其間卻還有一件事情不得不提,在大軍劫殺過程中,竟而有三兩個牧民不知怎麼及時搶到了馬匹,十分幸運地從大軍合圍的縫隙中鑽了出去,而當時近在咫尺的張繡居然眼睜睜看著無動於衷;這讓一眾首領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