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由他直接指定暫代主帥人選;決計是不妥的;眾人互不心服;即便他面子再大;暫時壓下了;時rì一久;必定生變。如今他傷勢未愈;不能領兵出征;不得只好行此從權之法。
再者;三人共主;卻不是三人都做主;而是各自分掌一塊事務;至於權力;三人自然是有輕有重;有主有輔;有老邊的面子在;又有多年的情分在;終究不過互相妥協四個字罷了。不過其中權力分配;那是四人在內室之中商談妥當的;不足為外人道也;最重要的是;他們三人都能夠接受。而且頭上有一個老邊壓著;眼前又沒有太過強大的對手;這樣的安排;足可以應付。
當然;凡事說易行難;三人共主;能否同心協力;還需往後看。不過眼前就有一個極好的磨刀石;可以試一試老邊一番苦心所做的安排;究竟能成與否。
中平三年七月;漢陽郡守傅燮遣使告急京師;涼州叛軍大舉東進;兵圍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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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傅燮(一)
中平三年七月初六;金城郡叛羌首領北宮伯玉統兵一萬為先驅;兵臨冀城。漢陽郡守傅燮閉門固守。七月初七;隴西人王國督李相如、宋建、滇吾三部人馬;合兵三萬;至冀城城下與北宮伯玉匯合。七月初八;金城賊酋邊章義子岑風、副將成公英領兵一萬繼至。
五萬大軍;以黑雲壓城之勢將冀城四面圍得水洩不通。冀城人心惶惶;郡守傅燮百般安撫;方得少安。有部屬勸傅燮棄城暫避;徐圖後計;傅燮大怒;當面斥罵道:“國家土地;豈能棄於賊人。再有怯懦畏賊之言;以行軍法”隨即又下令;將幾座城門全部以土石填死;以示堅守不屈。
涼州叛軍中;王國、韓遂等人聞知城中訊息;不由相顧凜然;一同出營;登高眺望城頭。只見城周方圓三十里;寨柵聯絡不絕;兵勢如cháo;人馬如海;小小的一座冀城;宛如海中孤島;隨時都會被大浪淹沒。
“傅南容雖然堵得住城門;又豈能堵得住我數萬雄師。我軍已成浩蕩之勢;洪水奔流;堤決岸裂;非人力所能回也。”王國看了許久;深為己軍聲勢而自得;舉馬鞭遙指著沉默的冀城;怡然說道。
韓遂沒有接王國的話;轉頭問成公英:“君華;可知冀城中情形如何?”
成公英雖然跟著眾人上來高丘;但是和小老虎無所顧忌地站在前頭不同;成公英始終躲在人群身後;不顯山不露水;不料還是被韓遂找到了。
不過;韓遂的問題;成公英並不好直接回答。此番出兵;隱約以王國為主——這也是當初在老邊斡旋下作出的安排——王國自有心腹得力之人處置訊息探報事宜;成公英交卸重任之後;就自動自覺不再過問;如今韓遂突然找他詢問;其實有些不妥。
成公英呆了片刻;只覺有些為難;勉強應道:“文約先生;晚輩如今是後軍副將;不管探報訊息已經多時了;不知城中確切訊息。”
韓遂不滿道:“你一向協助老邊掌管軍機;冀城的訊息始終都是報與你手中;如今卸任才幾天吶;怎麼會不知道城中訊息?不要拿鬼話糊弄我。”韓遂說時語氣輕鬆;好似調侃的玩笑話一般;但是聽在有心人耳朵裡;卻是話中有話。
什麼叫“一向協助掌管軍機”?什麼叫“卸任才幾天”?成公英是老邊所信任的舊部;你王某人剛剛接手兵權;就棄之不用;轉而任用私人;是不是有點心急了?你的權力;須是老邊讓給你的;說的更直白些;是老邊暫時借與你的。
王國聽得明白;挑了挑眉毛;心中暗自冷笑;接過話頭替成公英應道:“君華協助於菟掌理後軍;盡心本職;不予別事;不清楚冀城近rì的變故;也是情有可原。文約不要苛責他。”
韓遂的臉sè微微一沉;很快又恢復如初。王國也不是省油的燈;看似替成公英解釋;其實連消帶打;不但將韓遂的話堵了回來;還不軟不硬地暗諷了韓遂一通。成公英“盡心本職;不予別事”;言下之意;不就是韓遂無事生非;干預過多?而且隱約指責韓遂心口不一;蓄意挑起事端;針對王國;卻違背了當初三人分權、協心同力的約定。
兩個人打著機鋒;暗中交了一番手。旁人如北宮伯玉、小老虎之流或許尚不明白;但是身處二人交鋒戰場中的成公英卻是心下了然;暗生憂慮:老邊費盡心思;多加調解;才有了三方分權之事;雖然是無奈之舉;但是究其內心;也不無期盼著三人能捐棄前嫌;共成大事的想法在其中。不料大軍方出;尚未與敵交戰;韓遂、王國兩個便已暗生嫌隙。雖然二人一觸即收;似乎知曉分寸;頗能自我剋制;但是rì久天長;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