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過,暗暗提醒一句,沒有?這事?兒最好。
蔡秀娟挑選紐扣的手頓住,抬眼看向簡璐,疑惑的眼神一閃而過,瞬間?又恢復平靜,“啊,雪花膏...挺...好的,挺喜歡的。”
一句話說?得磕磕絆絆。
簡璐心?中瞭然,她只能?提醒到這裡。
“就?要?這兩顆紐扣嗎?”
“是。”
簡璐收了兩分?錢,把兩顆黑色圓形紐扣遞過去,看著蔡秀娟離開的背影愣神。
李繼紅聽到剛剛兩人的對話,“看那樣子,當真是有?情況。”
“簡璐同志,你說?了有?什麼用?”邱四鳳也聽明白了,“這年頭還能?離咋地?湊合過唄。”
孫秋月不認同這話,“那就?是要?湊合過,也得去鬧一回吧,至少得讓劉三通認個錯再?說?。”
簡璐也不知道會怎麼樣,但是很明顯,聽一聽身邊三個七十年代土著的話,確實沒人會離婚。
接下來半個月,簡璐特意留心?,蔡秀娟一直沒來供銷社買東西,反倒是車間?主任和那鵝蛋臉女同志分?別?來過幾回,每次,車間?主任前腳買東西,沒多久就?會出現在鵝蛋臉女同志身上。
簡璐都?暗暗心?驚,這兩人膽子還真是大。
不過轉念一想,別?人確實也注意不到,誰能?知道劉三通去供銷社買過什麼呢?也就?供銷社售貨員知道,可幾個售貨員經常輪櫃檯,每天見到的客人也多,基本?也不會注意每個人每次買了什麼東西。
要?不是那天撞絲巾,簡璐突然想明白這事?兒,後來壓根兒也不會關注。
鵝蛋臉女同志過來仍然帶著那黃色絲巾,所到之處皆是雪花膏淡淡的茉莉花香味,這人應該每回都?擦得多,香味特濃。
繼紅嫂子特意打聽過,原來鵝蛋臉女同志叫何小娟,也是製衣廠的工人,男人早幾年因為意外去世,年紀輕輕成了寡婦。
現在看來,當真是車間?主任和年輕寡婦搞在一起了。
難不成,蔡秀娟真要?忍著自己男人和何慶娟在一塊兒?或者,一切都?是誤會?可不能?回回都?是巧合吧?
邱四鳳看了半個月,嘴角一歪看著簡璐,有?些得意,“小簡同志,看見沒,你說?了也不頂用,這日子不是該怎麼過怎麼過?”
“那也不能?不說?。”李繼紅看著邱四鳳,反問道,“要?是你男人在外頭搞破鞋,你就?願意被瞞著?”
“瞞著就?瞞著,只要?他每個月按時?把家用給了,我們娘仨有?飯吃,有?衣穿,不就?行?了?”
簡璐和這太封建的思想難以交流,可邱四鳳當真是說?得輕輕鬆鬆,人心?裡就?是這麼想的。
這會兒正值大下午,生意差,供銷社裡沒客人,四個售貨員倒是就?此閒聊起來。
孫秋月聽到邱四鳳的話覺得不對,“四鳳,那你過得不憋屈嗎?要?我說?,至少你得讓他知道,你知道這事?兒了,然後呢,必須讓他做些保證,那書裡怎麼說?的來著,浪子回頭金不換嘛。”
“保證?保證頂個屁用啊。”邱四鳳臉一橫,開始教育孫秋月,“我文化?程度不高,就?認識幾個字兒,我哪,就?認一個死理兒,能?有?錢有?票有?飯吃有?衣穿就?成。”
“你真是...”
簡璐頭一回看著孫秋月一張厭世冷漠臉還急了。
“行?了行?了,你們都?少說?兩句,人家裡出問題,咱們吵起來算個怎麼回事??”李繼紅忙出來打圓場。
“那這話頭是誰先開始的?”邱四鳳雙手撐在玻璃櫃臺上,目光從孫秋月逡巡到李繼紅臉上,最後鎖定到簡璐,“就?是小簡同志提的,怪她。”
簡璐:“...?”
她就?不該開這個頭!
“小簡同志,那你說?說?,換成是你,你怎麼辦?”邱四鳳決心?不能?讓這人摘出去,她還就?不信了,簡璐能?說?出什麼高招。
簡璐手撐著下巴,正坐在玻璃櫃臺後面,看向右側的三人,“要?是我男人敢出去亂搞,我調查清楚了,肯定先寫?舉報信給部隊,再?寫?舉報信到革委會,現在流氓罪不是很嚴重嘛,最後一腳踹了他,跟他離婚。”
我的個乖乖!
邱四鳳差點被自己口水噎著,“小簡同志,你在說?什麼呢!舉報你男人?還要?離婚?真是瘋了吧。”
不僅是邱四鳳,剛剛和邱四鳳意見不太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