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但是他沒有想到,所謂的‘斬俗緣’,居然進行的如此徹底。
“莫非從一開始,師尊就知道會有這一天嗎?”
想起了關於父母的種種回憶,玄月內心一陣劇痛,突然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兄長。”
聽到耳邊的聲音,玄月緩緩睜開了雙眼,看到了眼眶通紅,眼中滿是擔憂的玄霄,他已經穿上了白色的孝服。
“我沒事。”
玄月搖了搖頭,聲音滿是沙啞,低聲問道。
“父親母親的後事怎麼樣了。”
玄霄臉上滿是悲痛之色,點了點頭。
在這之後,將父母的後事盡數處理完,兩兄弟回到了家中,而此刻的凌家,卻是顯得冷清了許多。
看著紛紛離開的下人,玄霄心中更是升起一種濃濃的傷感。
然而另一邊的玄月,卻是突然站起,在玄霄驚訝的目光中說了一句話。
“我出去一下。”
說完也沒有做出任何解釋,轉身走出了家門。
然後兩個時辰之後回到了家中,臉色卻是變得無比的難看。
“兄長?”
玄霄看見他這副樣子,心中擔憂,開口詢問道。
“收拾東西,回山。”
玄月卻是隻說了簡短的一句話。
玄霄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了。
之後,在兩全力施為的御劍之下,回到了門派。
“你自己先回去,我去找師尊有點事。”
玄月扔下一句話後,再次消失。
片刻之後,太清真人打坐的靜室之中。
“玄月嗎?直接進來吧。”
玄月還沒開口,房中就直接想起了太清真人的聲音。
推開門之後,他看到了坐在房中的太清,對方帶著微笑,似乎在專程等他。
“師尊知道弟子為何而來?”
玄月微微沉默,問道。
“可是你父母的事?”
太清真人微微一笑,開口道。
玄月咬咬牙,點了點頭。
太清見狀,卻是搖了搖頭。
“你心中早有結論,何必還來問我?”
玄月聞言,卻是突然跪下,咬牙道。
“弟子知道因為和我小霄的純陽命格,導致母親陽壽縮減。也知道是因為當年山賊之亂中,父親下令射殺百姓的舉動導致了城中百姓的記恨,導致父親晚年心中積鬱,病魔產身。更知道,這些年來父親所來的書信之中都是報喜不報憂。”
玄月一口氣將心中所想盡數說出,其中蘊含的資訊讓太清都有些驚訝,自己這個弟子居然一直揹負著這麼多。
“但是!”
玄月抬起頭,牙關緊咬。
“弟子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誰對誰錯!”
“純陽命格,天生克母,一生孤寡,在門派典籍之中多有記載。但是弟子想問,命格乃天定,凡人難改之。那麼它帶來的所有悲劇,又該歸錯於誰?是生養嬰兒的母親,還是無辜降生的嬰兒?”
“山賊作亂,縣令懦弱,父親殺了幾個無辜百姓,救了身後數百無辜。但再看到我和小霄落入敵手之時,卻心生憂鬱。弟子想問,縣令優柔寡斷差點釀成大禍,父親殺少救多卻心存私心,百姓僥倖得救卻因親人身死怨恨恩人,又該歸錯於誰?”
“我兄弟二人得父母之恩降生於世,費心費力養育,心心念著我們兄弟,在信中報喜不報憂。我們卻只顧自身所喜,入門修仙,將體弱父母置於家中,學成歸來卻只能見到他二老最後一面。弟子想問,此等行為,若論對錯,是否大錯特錯,不義不孝?”
“弟子觀師尊反應,明顯對弟子父母之事早有了解,卻隱而不報,為弟子二人能夠更為徹底的斬盡俗緣而刻意隱瞞。此等做派在您的眼中可能更為有效,卻將弟子的感受所忽略,弟子想問,此等行為,是否有錯?”
一口氣將心中所想盡數吐出,玄月頭顱重重的磕下,原本用來束髮的道冠一鬆,一頭長髮散亂開來。
“弟子心中鬱結,請師尊解答!”
帶著自己心中所有的鬱結,頭顱緊緊貼著冰冷的地面,玄月猛然提高的聲音在房中迴盪。
而原本面色如常的太清,卻是在聽完玄月的這一系列發問之後,愣在了原地。
一時之間,房間之中滿是寂靜。
這時跪在地上的玄月卻是有些後悔了,他剛才的行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