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沒有動手,只拿眼看著河對岸:“狗子,我們平時下河來,對岸張大爺家的狗就老叫老叫,今兒怎麼這麼安靜呢?”
“你是欠咬吧?一時聽不見狗咬,那皮子都癢癢的,是麼?那大黑討厭死了,咱們又不是外人。天天見天天咬,不知道是太巴家了,還是太笨了!”
“我癢你不癢?說了給誰聽呢?大黑肯定是太巴家了。誰家的笨狗能把院子看得,什麼都沒掉過……”
“村子本來就不會掉東西,除了龔老婆子老盯著夏東家的東西外。”
“龔老婆子家的東西你說誰會偷?”兩人也知道,龔老太家丟了東西的事情。誰叫這馮村長天天在梨花塢裡吃飯來著,論訊息靈通,除了村長外就是梨花塢的各位了。
“這可說不好!”二狗子其實打心裡就懷疑是龔叔乾的,可太熟了。也不好說不是!吃了龔叔太多的好東西,二狗子很有良心地覺得不好說!
狗剩不像二狗子,心裡沒事。他是個心裡有事的娃,這不,看著對岸的院子,那眼睛始終如一的盯著。並不關心二狗子的魚飄……
也就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二狗子才提出一條不足二寸的小魚,就見史家的管事,帶著幾個人,沿河堤而來。這幾人,看著都眼生,衣衫的式樣也差著村裡常穿的不少,衣袖更小更緊。
史管事見到這兩小子,臉色自然緊了緊。不過想著,畢竟是兩毛都不曾長齊的小娃子。懂個屁!
“二狗子,釣了多少條魚了?”
“史大爺,別提了,這河裡的魚都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半天了得了一指這麼大小的一條,貓魚都比它大呢!”
“耐煩著些吧,釣魚可不是一般的事,且熬性子呢!怎麼,夏東家的鴨子還有這麼多啊?”
“那可不是夏東家一家的,這是替了五六家喂的呢!”狗剩按著自己老子交待的‘人不露富,銀不露白’的說道,替夏東家瞞報。
“有你家的幾隻啊!”
“我家,就這兩隻鵝!”狗剩笑著指著河裡的兩隻白鵝。
“吹牛不上稅的,這是夏東家守河壩的鵝吧!”
“夏東家走了時,拿了抵工錢給我的……”
“夏東家幾時回來啊?”
“最近不來了!”
“那你家整天跟人家這裡跑什麼?”
“我爹跟他們合夥上山,掙了銀子也不好分,不如大家一起吃了!”
“這是吃大戶啊!”
“我爹說了,這是搭夥過日子!”
“吃得飽唄?”
“差著些……也將就著了。”
“將就什麼啊,若是吃得飽,我何苦來這裡釣魚呢?”二狗子冷不丁在邊上,說了這麼一句。
“這還虧待你們兩小了!”史管事說著,還拿眼示意身邊的人。那人就拿眼睛盯著林子裡看。
“史叔可不敢這麼說,我爹說了,得虧這麼搭著吃,不然啊,咱家一天三頓得吊兩頓的鍋!”
“山上打的東西不多了麼?”
“越來越少了,有時候,一天四人就打兩隻野雞回來,這麼多張嘴!”二狗子同狗剩一邊對這位史管事說著,一邊看著魚飄,看著史管家身邊的陌生人。
“史叔,你家來客了?”
“不是,路過,問路的,我給送出村口去,指個道。”
“去哪,我閒著不好我替史叔跑一趟唄!”狗剩一臉的想幫忙。
“不用了、不用了,你們忙著!”史管事匆匆忙忙帶著這三個人走了。
兩小兩眼珠轉個不停,坐在小船上,遠遠看著四人走遠。
“史(屎)大堆有問題。”
“就是,幾時見他那麼勤快!”
“回去,記得跟張叔說一說!”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等著史管事回來!可接下來,卻發現,一個陌生人扛著裝得鼓鼓的麻袋子走了!
“村裡,如今陌生人也太多了!”
“我爹說了,要我們小心!”
許久,也沒見史管事回來,而看到了張大爺出來尋狗,自然見到了河裡飄著的兩小。
“喂,兩小狗子,可見到大黑了?”
“張大爺,我們在這裡好久了,沒見!”
“沒見啊?那見到我家大黑,跟我說一說往哪裡跑了啊!”
“哎!”
張大爺家的大黑自然再也沒有動靜,一直就沒尋到,村子裡丟雞、丟鴨、丟曬在院牆上的菜乾、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