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以後，雲姐第一時間就過來問我：“曉晴找你了沒？”

“沒有啊。”

“不會吧？昨天在班車上我跟她講了。”

“真的沒有啊。”

“那應該今天會找你的，或者你直接去找她就行了。”

“哦，你怎麼說的啊？”

“正好昨天我跟她坐在一排，我看她手上有兩個袋子，我們先聊了聊，後來她把衣服拿給我看時，我跟她講，有一天我看到小李在逛淘寶網，當時也在看裙子，我估計這裙子八成是小李送的。”

“她有什麼反應？”

“她能有什麼反應，就算有反應，臉上也不會表露出來的，在心裡美著呢。”

“你沒問另一個袋子裡裝的是什麼嗎？”

“好像是個包吧，我沒仔細看，怎麼？難道你又送了個包給她？”

“那是賀旭東送的。”

“啊？他又活躍起來了？”

自從那次賀旭東在車間鬧事之後，公司裡基本上都知道了他對曉晴的心思，但是除了我有時會把賀旭東的一些事情講給雲姐他們聽之外，他們對賀旭東基本上一無所知。我把賀旭東被打的那次事件講給雲姐聽過，雲姐的結論和我一樣，賀旭東應該永久地放棄了。而這次送包事件證明我們都錯了。

“看樣子應該是。”

“他送了什麼包啊？我看到好像是紅色的吧。”

“是紅色的，LV的。”

“LV的？他能買的起LV？”

“據說兩千多。”

“兩千多能買到LV？他也太天真了吧？”

“啊？LV很貴嗎？”

“我有個親戚她那LV是兩萬多的。”

“不會吧？這麼貴？”

“難道你連LV都沒聽過？”

“現在聽到了。”

話題突然轉到了賀旭東身上，在LV的價格問題上繞了一大圈，最後也沒能回到我的裙子上去。如果說我沒聽過LV有些羞愧，那麼賀旭東花了兩千多塊買了一件假貨似乎要說成是羞恥了。我想了想，突然覺得這個醜情可以利用一下。

從開始決定到最終走向曉晴辦公室，經歷了不短的時間，曉晴那裡成了我既渴望去又害怕進入的地方。每一次準備過去時，我都要想好一個充足的理由。

“晚上有空嗎？”這是我走進辦公室後的第一句話，完全按照計劃執行。我覺得既然曉晴已經知道衣服是我送的，她對我的態度一定會有所改觀，而我到她面前又不能直接說衣服的事，否則總有種在炫耀的意思，那麼只能以邀請她吃飯的方式進入交談。

“晚上？你想幹嗎？”

“想請你吃個飯。”

“為什麼要請我吃飯呢？”

我沒想到曉晴會這麼問，不過我反應也算快，找到一個理由回她：“上次那頓飯吃的有點不順利，這次想彌補一下。”

“呵呵，這次不會還去你家吧？”

“不會了，不會了。”

“那你得先告訴我去哪裡吃。”

“你來選地方好了。”

“那得讓我想想。”

“不急，下班之前想好就行。”

吃飯的事情算是談妥了，不過場面卻開始冷卻，如今我和曉晴之間已經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談話的場面很不自然，我不知道曉晴是什麼感覺，我總覺得在曉晴面前有很多話要講卻很難開口，除非她來引導一下。當然我心裡至少有兩件事可以講，一件是我送的衣服，一件是賀旭東送的LV贗品包。然而，只要曉晴不提，我也不好開口，最後只能安靜地離開。

每次和曉晴吃飯總能讓我增加閱歷，這一次她選的是常熟最火的湘菜館——天湘園。于波是經常到這裡吃飯的，一直聽他說這裡的湘菜多麼多麼好吃，直到今天才有機會親自品嚐。當曉晴告訴我她也是第一次來天湘園時，我不禁覺得她似乎也是利用我請她吃飯的機會來增加她的閱歷。

八十四、天湘園

兩個人點了四道菜，我照例還是喝啤酒，曉晴點了一瓶酸奶。

天湘園不愧是常熟最旺的湘菜館，雖然我們到的時候，吃飯的人並不是很多，但是在我們等菜的過程中，周圍的桌子陸陸續續地坐上了人，餐館裡的服務員看上去不少，但是忙碌的時候也有幾桌客人在抱怨服務不周到。我是沒有看到哪個服務員是閒著的。

“你為什麼要送我衣服？”我和曉晴的談話從這一句話開始步入正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