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曉晴桌上所擺的兩束鮮花中，很明顯能分出貴賤與好壞，如果他送的是那束小的，那他的得意未必也太讓人恥笑了。

這時曉晴接到一個電話。

“喂，你好——什麼？又有花？——好的，我馬上下來。”曉晴離開了辦公室，我與賀旭東沒有打算離去。我不走的原因是要看到這第三束鮮花究竟是不是我訂購的99朵玫瑰。

“李主管，認識這花嗎？”賀旭東拿起桌上的那束體積比較小的鮮花問我。

“不認識。”

“這叫鬱金香。長見識了吧。一般人就知道送玫瑰，送百合，一點新意都沒有。”賀旭東此話似有針對之嫌，彷彿他已經知道我送了玫瑰。不過桌上擺的另一束花也是玫瑰，他也可能是針對那個送花人。

“都是花而已，關鍵不在於送什麼，而是送的意義。”

“李主管太不懂女人心了，像曉晴這樣的女人，收禮物還不是家常便飯，同樣的禮物收的太多隻會讓她厭倦，還談什麼意義。”

“這麼說，你好像很懂女人啊？”

賀旭東冷冷一笑，沒有說話。這時曉晴抱著一大束鮮花走了進來，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那花束被一片紅色包圍，連外包裝也是紅色，雖然我無法確知那玫瑰是否有99朵，但光這飽滿的紅色就已經氣勢恢宏了。沒有錯，這確實是我訂購的玫瑰，在訂購時，我特意叮囑店家，不要插任何卡片，這一點店家也做到了。

“又是玫瑰，太沒新意了。”賀旭東又開始宣傳他的創意思維了，“你一天收這麼多玫瑰不覺得煩啊？”

“關你什麼事？”曉晴很不客氣地回了一句。

“女人啊，真是太容易滿足了。”

“你少說兩句，沒人當你是啞巴。”賀旭東的冷嘲熱諷讓曉晴也忍受不住了。

看到玫瑰安然到達，我心也放下了，計劃中本來是應該藉此機會與曉晴好好甜蜜一下，但又一次被賀旭東阻撓了。回到辦公室，我給曉晴發了條簡訊：“晚上有空一起吃飯嗎？”

曉晴的回覆是：“不好意思，今天不行。”

意料中的，今天是情人節，情人這兩個字有兩種理解，其一是情人就是愛人，是自己的伴侶；其二是除了自己愛人之外的第三者，俗稱小秘。對曉晴而言，她今天晚上要過的情人節顯然是後者，梁達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由於是禮拜四，尹雪在吳江呆了三天之後回來了。下班回到家，我走過她房間時看到她正上著網，沒有打擾她，等我進了臥室之後，她也放下了電腦到了我的房間。

“學長，今天沒什麼特別的安排嗎？”

“沒有，為什麼這麼問？”

“今天是情人節呀！”

“那是情人過的，我一個光棍哪有資格過這樣的節。”

“學長，你跟欣然姐進展的怎麼樣啊？”

“很糟糕。”

“為什麼啊？你對她不滿意嗎？”

“她沒跟你說？”

“沒有啊，那天以後我還沒跟她聯絡呢。”

“那你抽空問問她吧，她會告訴你原因的。”

“你不能說嗎？”

“我說不清。”

尹雪回房間後有沒有給陳欣然打電話我不太清楚，但她沒有再糾纏此事，不過她卻製造了另外一種驚擾。

當她再次來到我的房間時，表情有些古怪，我以為她還想問我關於我和陳欣然交往的事，心裡突然生起煩躁。

“學長，我有個建議，不知道你想不想聽。”

“你還沒說，我怎麼知道想不想聽。”

“那我就說了啊？”

“說吧，賣什麼關子。”

“不如，我們倆過情人節吧？”

小女生有大思維，我真是無法不佩服尹雪的膽量與直率，如果說她這種毫不畏懼是緣於她的單純或者說幼稚，那倒是可以原諒的；但是她好歹也是個大學畢業生，思想不至於單純到這般肆無忌憚吧，更何況她時常去代課教舞蹈，也許那個舞蹈圈子並不龐大，但怎麼也算的上是一個交際領域吧，為何這樣一個領域沒有讓她成熟。

“你開玩笑的吧？”

“沒有啊，反正你沒人過，我也沒人過，這麼好的節日總該做點什麼吧。”

尹雪的話前半句讓我很猶疑，她如果不說這話，我也不會多想，但是當她說自己單身時，我還是下意識地想到了陸浩，那個在尹雪屋裡住了兩夜的男人。沒錯，他們的關係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