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雪芩緊握的拳頭指關節微微泛白,“你不得好死!”
上官夫人站了起來,慢慢走到玉雪芩面前,揚手一揮,啪的一聲,玉雪芩白皙的臉上印上了鮮紅的五指痕。
“玉雪芩,不得好死的人是你不是我。你才是淫婦,你才是指使山賊去殺齊孌的人,你才是和你那奴才母親聯手害死玉家少爺的人。究竟誰不得好死,很快就知道了。如今我們上官家放過你,不是你好運,而是有人不讓你死,你可要記住了!”上官夫人扯過玉雪芩的衣襟,附在她耳邊低聲說著,無視她嘴角溢位的血絲。
玉雪芩狠狠的瞪著上官夫人,那眼神彷彿已經將上官夫人啃嗜了千次萬次。她發誓,總有一天,她會將所有屈辱全都還給這個女人的!
上官夫人放開她的衣襟,重新坐回上首,冷笑睨著玉雪芩,對身邊的丫環道,“把這個賤人拉下去,給我慢慢的折磨。打十下板子換掌嘴十下,要是暈過去了,便給她上藥,潑水弄醒之後繼續打,然後扔出上官府。從今天開始,我們家裡再沒有玉姨娘這個人!”
玉雪芩咬著牙,心因為上官夫人的話而輕顫著,可她絕不會開口求饒!絕不會!
上官夫人頓了一下,眼簾慢慢垂下,聲音愈發的森寒,“今日這事兒,誰也不許在家裡提起半字,否則……”
廳上所有丫環婆子都抖了一下,急忙連聲答是。
玉雪芩被兩個丫環扭著帶下去之後,上官夫人回到內室,獨自一人面對著那個還在襁褓中的嬰孩許久。
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突然聽到那嬰孩呀的一聲哭醒了。
她的心一軟,閉上眼,終於下了決心。
孩子何辜?她怎能為了一個不能肯定的以後將他斷送性命?老爺何辜?她怎能讓老爺和上官家因為一個小小賤婢而葬送名聲官職?
吁了口氣,上官夫人抱著那個嬰孩走出內室。也許,她應該再去找王妃的。
初見得知玉雪芩被趕出上官府的時候,已經是兩天之後的事情了,是上官夫人讓人跟她說的。她聽完之後,並沒有說什麼,只是讓那人回去告訴上官夫人,有空多來昀王府坐坐。
相信上官夫人並沒有將玉雪芩的所作所為全都說出來,她是為了顧全上官府的顏面吧。
這也是她預料之中的。看來上官夫人再過幾天,還會親自來一趟的。
玉雪芩離開了上官家,過不久應該就回寧城了。想來,自從玉雪芩去了櫚城之後,她們都沒有見過面,她們之間的怨懟不減反增加。新仇舊恨,也是時候算個清楚了。
“王府,那些人又來了。”靈玉撩起簾子進來,臉上表情為難,實在不想讓那些閒雜人等來打攪王妃的。
“又來討賬的?”初見笑笑問道。
靈玉點了點頭,“那日把大爺屋裡的東西搬去他們新宅之後,便與那些人說了,以後要討賬都去大爺府上討,和咱們昀王府已經沒有關係了。可這兩天那些人又來了。”
“都已經交代了賬房的人不用去理會他們,王妃,別管他們了,總是會走的。”夏玉道。
初見想了一下,問靈玉,“大夫人去了他們新府沒?”
靈玉搖頭,“那日奴婢也有去與大夫人說一聲,大爺已經從家裡分出去了,大夫人只是哼了一聲,也沒說什麼,看來是不想和大爺過了。”
初見笑了笑,低聲說,“你出去與那些人說,去大夫人孃家討去,昀王府不會再給大爺還賬的。”
靈玉出去以後,初見才從軟榻上起來,沒有齊礴在身邊的日子,她的睡眠總是沒那麼安穩,好想念他的體溫,他寬厚的胸膛,想念所有所有他的一切。
“夏玉,西域那邊可有傳來戰報?”喝了口水,初見輕聲問在為她梳髮的夏玉。
夏玉看了初見一眼,才回道,“聽說西域那邊有一位將軍重傷了。”
初見緊握手裡的茶杯,指尖輕顫,“誰?”
“奴婢打聽不到,不知是何人,但不會是王爺的。若是王爺,會有人來說清楚的。”夏玉說不出話來,這些還是她無意中聽到風天提及,她想要再問清楚時,風天已經死活不肯說了,說這是男人的事兒,女子不能多問。
“不是齊礴就好。”初見不管夏玉究竟是不是真的確定不是齊礴,她相信齊礴會沒事兒的,他答應過她的。
初見頓了一下,又問,“寧城的信件能送到西域嗎?”
夏玉道,“王妃,那個……似是明文規定了家屬是不許與戰場上的親人通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