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奴婢……奴婢不敢了。”
玉初見當場傻眼,愣愣看著眼前猛向她磕頭求饒的小女孩,這是什麼情況?她剛剛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嗎?
冬晴一張臉爬滿了淚水,身子如寒風中的落葉,戰慄著。
“停停停,你別再磕頭了。”玉初見覺得自己的額角都抽痛起來了,她再不叫停,這個小姑娘怕是要磕到明天去了,她不痛的嗎?
“二姑娘?”靈玉有些緊張地看著玉初見,雖然二姑娘如今與之前相比,確實不一樣了,但主子的心情並不是他們這些奴婢們左右的,要是一個不小心,二姑娘又像以前一樣,動不動就生氣打人罵人,吃虧的只會是她們,所以她一邊小心翼翼侍候玉初見,另一方面也會試試二姑娘的底線如今究竟在哪裡。
玉初見揉了揉眉心,有些無奈地對靈玉道,“扶她起來。”
靈玉聞言,細長的雙眸閃過一抹流光,她應了一聲,攙著冬晴的手臂,將她拉了起來。
初見嘆了口氣,對冬晴道,“你這性子要改改,別動不動就跪下去,再說了,我也沒有要怪你的意思,別總是當我是猛獸,以後問你什麼,你大聲回答就是了,又不是犯了什麼罪,為了莫名其妙的理由,把自己的額頭都磕破了,值得嗎?”
“二姑娘?”冬晴一怔,含淚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不敢置信地看著玉初見。
“靈玉,帶她去擦點藥,別讓傷口感染了,我自己去給母親請安,你不必跟來。”玉初見對冬晴輕輕一笑,有種無力感,自己借來的身體前身,那個千金小姐玉初見,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冬晴已經不是第一個對她如此畏懼的奴婢了,就算最貼身的靈玉,一開始也是對她小心翼翼,別說其他人了,每個人見了她,臉色都會變得十分恐懼,有些膽小的更誇張,見了她如同見鬼了一般臉色蒼白。
她曾經問過靈玉,她以前是否曾虐待過這些丫頭,靈玉嚇得直襬手搖頭,說二姑娘只是懲罰了犯錯的奴婢們。
怎樣才算犯錯?又是如何懲罰,不必靈玉說,她也能猜出一二。
初來咋到的地方,她很清楚最重要的就是人緣,她已經儘量和藹了,希望假以時日,能讓這些人對她改觀。
何謂感染?靈玉和冬晴聽到玉初見的話,同時都愣住,她們自然是沒想過二姑娘的性情竟變得如此溫柔可愛,但更好奇的,是初見口中那個什麼感染?那是什麼?不過她們當然不敢再多問,只是含著感激的笑意,對初見曲膝一禮,便往門的另一邊走去。
看著她們的背影,玉初見搖頭苦笑,究竟小小年紀的玉初見,如何能使得著班丫頭對她如何畏懼?玉夫人那麼柔弱溫柔,沒理由教得女兒那般刁蠻任性狠毒的吧。
玉初見回過頭,提裙跨過門檻,穿過一個小庭院,便到了玉夫人居住的靜思苑。
玉夫人的正屋,八扇雕花菱格窗欞齊齊開啟,白色花邊的軟綢窗簾在微風中輕輕搖曳著,柔和的暖陽透過窗紗,在搖曳的窗簾恍動下,一亮一暗地灑在地面上。
大廳中,中間拜訪著一張紫檀木圓形桌子,周圍有四張椅子,廳中央上方,是兩張並排的太師椅,中間一張花形紫檀木香案隔著。
麗娘從一旁的竹簾出來,看到玉初見,白皙豐潤的臉上綻開一抹燦爛的笑容,“二姑娘來了,夫人在裡屋呢。”
麗娘為玉初見撩起竹簾,初見對麗娘點了點頭,彎腰進了門。
第三章 靜思苑(二)
進了門,是一間堂屋,玉夫人坐在雲形紅木嵌雲母石的長榻上,看見初見進來,眉眼舒展開來,豔絕端莊的臉上的笑容令她如盛開的牡丹花般光彩照人。
“母親”玉初見軟軟地叫了一聲。
“初見來了。”玉夫人見到初見很是開心,伸出如嬰兒般潤滑的手拉起初見坐到自己身邊,“用了早膳否?”
玉初見半偎進玉夫人的懷裡,點了點頭,“吃過了。”
“怎麼一人到此,靈玉呢?”玉夫人一手輕柔在玉初見光潔的額頭上撫摸著,一邊柔聲問道。
玉初見笑著回答,“在庭院時我讓靈玉去辦點事。”
玉夫人眼底閃過一抹訝異,隨即笑容更盛,“初見,你與之前大有不同。”女兒變得乖巧聽話,不若之前任性,她心中卻不知是憂是喜,總感覺有些東西不一樣了。
“母親,人總是會長大,女兒長大了,母親不覺得開心麼?”玉初見拉著玉夫人的手一雙靈動明亮的眼睛半是天真的問。
“開心,開心。”玉夫人眉目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