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的思想,她只能適應,無力改變。
“爺,傷勢雖不重,也需包紮。”一旁的小廝也恭敬地道,卻不敢抬頭看齊礡。
齊礡低頭望著初見,一雙被淚水洗刷過後的眼眸如山澗的泉水般清澈,那還未消散的不安和害怕在眼底氤氳著。
“外頭寒冷,到馬車裡包紮傷口。”近乎懇求的口吻,玉初見知道齊礡根本沒將背後的傷勢放眼底,可她卻內疚得難受。
此時已經壓下驚嚇的玉夫人走到玉初見身側時,正好聽到她的話,臉色一變,看向齊礡,“王爺受傷了?”
“母親?你沒事吧?”玉初見見到母親,心裡的憋屈又起,眼眶又是凝滿淚水。
“母親無事,麗娘受了傷,靈玉已經將她扶到車上休息,王爺受傷了,初見,扶王爺上車。”玉夫人示意玉初見將齊礡扶到她們的馬車上,“我去看看麗娘。”
“母親”玉初見喚道,“小心”
玉夫人柔柔一笑,“車上有創傷藥,也有一些清水。”
玉初見抬起螓首,握緊齊礡的手臂,聲音忍不住哽咽,“還在流血。”
齊礡挑起眉,瞪了那個小廝一眼,“將這群山賊押到櫚城的城主那,讓他處置。”
“是!”那小廝面色一肅,領命而去。
“齊礡……”玉初見怯怯地叫著。
齊礡目光灼灼看了她一眼,薄唇輕揚,“不許哭了。”
玉初見咬唇,“我為你上藥。”
齊礡輕輕應了一聲,玉初見展顏一笑,笑容耀若春華,瑰姿豔逸,恍惚了齊礡的視線。
玉初見將齊礡帶到主人車上,翻箱找出止血散,和一段綾巾。
“你不痛的麼?”傷口血珠微沁,玉初見不忍側頭,她的生活裡,還不曾出現過如此血腥的畫面。
齊礡轉頭望著她,聲音低沉暗啞,“這只是小傷。”
“莫非你還受過更嚴重的傷?”玉初見往他懷裡塞了一個暖爐,鼻頭微酸,眼淚又湧了上來。
“男子征戰四方,傷勢是不可避免的。”齊礡抱著暖爐,聲音不由得輕柔下來,眉目輕揚地看著與他相隔不到半尺的玉初見。
玉初見抬眼,看了他一眼,才想起這個男子是個王爺,身份尊貴。
“你是個王爺,也需要出去征戰?”輕輕脫下他的大氅,大氅裂了一個大口,上面有凝固的鮮血。
齊礡大氅之下,只著一件單衫,軟柔的面料,傷口處的血跡和衣服粘在一起,看起來觸目心驚,玉初見倒抽一口氣,這樣的傷勢,竟然還說是小傷。
“我讓別人來上藥,你別看了。”齊礡知道小姑娘沒見過這樣的場面,轉過頭,低眼望著她。
玉初見默不作聲,板過他的身子,用帕巾沾了寫清水,碰了碰傷口周邊,直到衣裳不再那麼緊緊粘著傷口,才轉身去幫齊礡解開單衫的紐扣。
“我自己來。”齊礡黝黑的雙眸炯炯望著小臉微紅的玉初見,眉頭的皺褶舒展開來。
除下單衫,是一副精壯結實的身軀,倒三角的標準身材,沒有多餘的贅肉,也沒有可怕的肌肉。但是卻傷痕累累,雖然只剩下淡色的痕跡,還是看得出,他受過不少的傷,玉初見看著他寬厚的肩膀,忍住淚水,將止血散輕輕敷在他傷口上,一邊輕輕吹著氣。
“疼嗎?”玉初見輕聲問,指尖觸控到他溫熱的肌膚,竟有些生疼。
齊礡抿唇淺笑,“不疼”
“如今天下安定,你怎會還要四處征戰?”玉初見用綾巾包住傷口,輕柔地打結。
“邊疆小國,各地諸侯難免心中不忿,撩起戰事很正常。”齊礡低頭,看著從他背後環過來的小手,一股馨香縈繞鼻息,他不大自然地咳了一聲。
“哦”不懂戰爭也對政事不感興趣的玉初見應了應聲,也不再問下去。
包紮好傷口,齊礡套上單衫,轉頭目光明亮地盯視著玉初見,玉初見白皙清麗的小臉還有些劫後的餘驚,像蝴蝶翅膀似的兩扇眼睫沾著淚珠,看起來楚楚動人。
“以後遇到這等事情,不許再強出頭!”齊礡聲音嚴肅起來,眉頭微縮,看起來霸氣威嚴,玉初見喉頭緊了緊,心想這人怎麼變臉變得這麼快,一下子又是一塊大冰山冷酷可怕的樣子。
“你是說我不該救崔子音?”玉初見小聲問,生怕說錯話惹怒了他。
“你一個小孩子,就算不怕死也要想想後果,這世上不平事到處都有,你何時幫得完。”齊礡低聲警告著,看到玉初見臉上那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