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醫收了銀針,示意芳兒將華孃的手放進被中,他站了起來,對齊礴拱手道,“王爺,下官無能為力。”
齊礴皺眉,低聲問,“是何病?”
“五臟六腑皆有邪火,已經是藥石無靈了。”陳太醫嘆息道,醫者父母心,他已經盡力了。
“可是因為年輕時中毒引起的?”齊礴問道。
陳太醫恍然大悟,“下官道是一般人如何能積了這麼多年的邪火,原來是曾經中過毒,看來這毒藥是劇毒吧?”
齊礴有些僵直的點了點頭。
陳太醫嘆道,“能活下來也是奇蹟了。”
初見卻是越聽越心驚,華娘不過是一個奶孃,有什麼人會害她?只怕那下毒之人想害的是齊礴吧,華娘是替齊礴中了那毒藥的。當年齊礴才幾歲?剛出世?還是三四歲?想到他才那麼小就要面對這樣的毒計,初見的心揪成了一團。
陳太醫又感嘆了幾句,開了一個能減輕華娘病痛的藥方,再次表明自己的無能為力,齊礴也沒有怪他的意思,他讓安五去找陳太醫,也是希望有奇蹟罷了。他比誰都清楚當年那毒藥的厲害,華娘還只是碰了一點點就差點去了半條命,若不是他母親來得及時,華娘早已經成了鬼魂了。
齊礴讓安五送陳太醫回去,魯伯則拿著那張藥方去開藥,而芳兒跪在臥榻前,低聲啜泣著。初見走了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卻不知如何安慰她。
華娘還在沉睡,睡容不穩,可見有些痛苦的神色閃過。
“芳兒,好好照顧你母親。”齊礴低聲對芳兒說了一句,然後伸手牽起初見,默默走出了內屋,走到了院子外面的小花園。
如今已是秋日,花園的花草顯得有些枯寂,但也是不見有落葉,小徑遊廊都打掃得十分乾淨。
“初見,我有話跟你說。”齊礴急匆匆走了出來,猛然停住腳步,轉過身,初見來不及收腳,一頭撞進了他懷裡。他摟住她的肩膀,表情嚴肅認真的看著她。
初見悶悶的看了他一眼,“說什麼?”
“初見,我絕不會納妾,也不會收什麼通房丫頭,你是知道的!”齊礴目光熠熠的看著她,眼底有焦急的神色。
初見淡淡掃了他一眼,低聲道,“我怎麼知道,你又沒跟我說。”
齊礴深吸一口氣,道,“初見!即使我不說,你也是知道我心意的,我不會答應華娘納芳兒做妾。你也不許答應,知道麼?”
初見心裡暗笑,原來這傢伙是知道華孃的心思的。他這麼急把她從屋裡拉出來就是要說這些?難道他以為她會因為華娘命不久矣而心軟,然後答應了華孃的要求,讓他納芳兒做妾?
沒有得到初見的回答,齊礴心裡更加不安,“初見,你聽清楚了嗎?”
初見白了他一眼,“知道啦,就是你想納妾我也不會同意的,你休想享齊人之福。”
齊礴鬆了一口氣,笑道,“我就知道你是不會同意的。”
初見挑眉,好笑的睨著他,“你怎麼知道華娘有意要將芳兒許給你?難道她以前也提過?”
齊礴咳了一聲,將初見摟進懷裡,低聲說,“三年前,華孃的確有提過,不過我要出征,便拒絕了。如今我有了你,更加不會答應。”
初見推開他,哼了一聲,問,“你的意思是,如果沒有我,你這次可能就答應了?那芳兒長得也是個標緻的美人兒,怎麼,大爺您沒動心嗎?”
齊礴聽了瞪大了眼,實在不知道要感到好笑還是生氣。這小姑娘方才還明明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如今卻像妒婦一樣,嗯,不過這個樣子好,生氣勃勃的,又可愛又精神。
“你還真動心了不成,是不是現在嫌我礙了你啊!”初見看到齊礴那瞪眼的模樣,心裡又是一惱,小手指不忿地戳著他結實的胸膛,氣呼呼的叫著。
齊礴笑了一聲,一把抓過她的手將她攬在懷裡,一手輕輕拍了一下她的翹臀,“還敢耍我了是不是啊。”
初見小屁股一吃痛,馬上叫了起來,聲音卻一點生氣的味道都沒有,倒像是在撒嬌,“齊礴,你敢打我,你竟然還打我了。”
齊礴將臉埋在初見的頸窩,低聲說著,“初見,謝謝你。”
她是為了不讓他因為華孃的事情傷心,所以才故意要逗他開心的。他是知道的。
初見環著他的腰,心疼的拍了拍他的後背,“齊礴,你小時候……小時候真可憐。”
齊礴啞然失笑,將她摟得更緊了一些。
初見被他抱得差點喘不過氣,“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