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夫人行了一禮,“媳婦貪睡起晚,還請老夫人恕罪。”
季老夫人讓身邊的人扶起初見,她望著初見,這就是讓兒子一次求她的女子啊,雖然年紀小了一些,但她能令兒子感到開心幸福,這點對於她這個母親而言,就足夠了。
對於初見,季老夫人除了會因為齊礡而喜愛這個兒媳,她心中也對初見是感激的,她從來沒在齊礡臉上看到那樣真心的溫柔的滿足的笑容。
“請安敬茶這不過是形式,你昨日也是累了。今日睡晚些是應該,哪來的什麼罪。”季老夫人微笑看著初見,聲音柔柔的,令人如沐春風。
初見感受到了季老夫人的慈善,心中也就沒那麼緊張,她抬起頭,對季老夫人一笑,“給老夫人敬茶請安是媳婦本分,讓您老人家等媳婦,已經是大大的罪了。”
季老夫人笑道,“我也是剛起不久,剛與杜姨說了幾句話,你們就來了。”
初見這才注意到在季老夫人身後,站著面帶淺笑的杜姨娘。
不知為何,杜姨娘這笑容讓初見有些寒意。她不自覺想起了齊礡小時候被下毒的事情來。
初見對杜姨娘行了半禮,“杜姨娘。”
杜姨娘急忙回禮,雖然她如今打理著昀王府,但身份上而言,她始終只是個妾,而初見如今已經是王妃了,“不敢受王妃的禮。”
季老夫人笑著讓齊礡和初見都坐下,初見卻是不敢坐,她至今還沒敬茶,臨出嫁前,玉夫人與她再三交代。去了昀王府不同在玉家,凡事不能照自己性子做事。
初見鼻子裡沒有這種敬畏的意識,但她也是清楚婆媳關係不同母女關係,就算季老夫人對她生氣,中間還是有一層隔閡的,所以她還是依照俗禮,跪下來,給老夫人敬茶。
“老夫人,還沒給您敬媳婦茶,媳婦不敢坐下。”說著,初見向前走了一步,雙膝跪地。
季老夫人笑了笑,一旁的姑姑醒目地將茶盞放到初見手上。
“老夫人,請喝茶。”初見舉起茶盞,恭順地低著眼,高舉雙手。
季老夫人笑得和藹可親,她接過茶,吹開茶沫,抿了一口茶,然後從桌上拿起一塊玉佩,龍鳳形狀,玉質通透青翠,一看就知道是上等的好玉。
齊礡見了,臉色都變了變,只不過前者是臉色青白含怨,後者是欣喜開懷的。
“這是我們昀王府相傳玉佩,是當年老太夫人傳給我的,今日我將它傳給你,你今後要為咱們家開枝散葉,相夫教子,以身作則當起一家之母。”季老夫人將那塊巴掌大的玉佩塞在初見手裡,將初見扶了起來。
初見還一愣一愣地,這玉佩……意義也太大了一點,老夫人的意思是要她當家作主了?當著杜姨娘面……可是這個時候初見哪來得及細想,只好接下玉佩,“媳婦當謹記老夫人教誨。”
“起來吧,這天寒地凍的天氣,你再跪著,我怕王爺要心疼了。”季老夫人笑著握了握初見的手,眼睛在看到初見手裡的玉佩時,劃過一抹落寞悲涼的神色。
初見臉一紅,睨了也有些尷尬的齊礡一眼,對季老夫人道,“謝老夫人。”
齊礡站了起來,走到初見身後,對季老夫人道,“母親,初見對府裡還不甚熟悉,當家管事這件事還是緩緩再說,先讓杜姨娘打理著,初見熟悉之後再讓初見管家,您覺得如何?”
初見心裡不由得感激齊礡的出面,她知道老夫人其實是好意,但這個時候她實在不適合從杜姨娘手裡接過這個擔子。
季老夫人心裡嘆了一聲,但也知道初見初來乍到確實不好這麼快就管事,只是王府一直讓杜姨娘當家,外人多少還是有些微言,畢竟杜姨娘只是個妾,而她……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杜姨娘一直溫和地看著初見,方才在見到玉佩時閃過不自然的臉色已經被她斂去了。
季老夫人道,“我也只是說說,初見是咱們府裡的王妃了,將來定是要當家作主的,也好讓杜姨娘頤養開年,哪能一直辛苦杜姨娘呢。”
杜姨娘福了福身,笑道,“老夫人,您言重了,妾身為府裡做事是應分的,不過如今有王妃當家,妾身倒真的能好好休息一下,每日陪您念念佛,修心養性。”
季老夫人笑眯了眼,“你啊,想這麼快就放下擔子那可不行,王爺心疼他的王妃呢。”
初見臉更紅了,埋著頭不再說話。
杜姨娘道,“那妾身就一旁協助著王妃先,待王妃熟悉府裡的一切後,妾身不就能退下來,當個清心閒人了麼?”
季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