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簾隔開的內屋有人影晃動,聲音窸窣傳了出來,初見心頭一緊,氣液不敢大出,怕內屋的人是朝廷的人,她輕手輕腳走近內屋門外,傾耳聽著裡面動靜。
“雱,帶我走吧,不管去哪裡,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再也受不了她碰我啊!”一道幾乎撕心裂肺的女聲壓抑響起,初見心一頓,怎覺這聲音如此熟悉?
“如今我身份已經敗露,你跟著我,難逃生死啊。”淳于雱的聲音溫潤如水傳來,還有一絲初見從未聽過柔情眷戀的味道。
“那又如何?你以為這些年來我過得很好嗎?你以為……你以為我貪圖這些名利享受麼?雱,那夜我來找你,就已經豁出去了,就算讓人看出我面貌又怎樣?我不在乎……”女聲帶著啜泣,似痛不欲生。
“你不在乎,可我在乎,瑾兒,為了你,我能負盡所有人,就算負盡天下也無妨,你千萬不要說你不在乎你自己……”淳于雱重重一嘆,有無比的無奈何堅定。
初見臉色一白,他……說……瑾兒?這熟悉的胭脂味,這熟悉的聲音……是齊瑾?是太子妃?
淳于雱和太子妃?
初見緊緊捂著差點驚叫出來的嘴,瞠大眼不可置信瞪著竹簾,那裡面究竟在上演什麼不可人知的戲碼?
“雱,你那日故意闖入玉府,是不是想為我擺脫嫌疑?可逆這樣做……會連累初見的。”齊瑾的語氣軟了下來,雖說著責怪的話,語氣卻含嗔帶喜,毫無埋怨。
“初見不會有事的,齊礡……會保護她。”淳于雱帶著愧疚的聲音遲疑響起。
“你不是說玉夫人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了麼?若是那日她看見你,你該怎麼辦?”齊瑾問。
“她不會看見的,哎,我答應了玉夫人絕不再見初見,如今卻還……利用了初見……”淳于雱嘆道。
“你心疼了?”齊瑾聲音微沉。
初見聽著屋裡低聲的交談,那清晰的聲音猶如刀子一般,聲聲刺進她的心。
這就是母親不許她接近淳于雱的原因麼?
這就是齊瑾極力想要把她推給太子的原因麼?
這就是淳于雱那日為何帶傷進了玉府與她說對不起的原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