雱!”
玉夫人聞言,笑了起來,“如何見得?”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覺,那個人不會是他,也許,淳于雱已經離開寧城了。”初見低下頭,看著自己白色鞋面,聲音是那麼肯定地說著。
玉夫人站了起來,走到初見跟前,將初見摟在懷裡,“你這樣想,也是好的。”
初見扯了扯嘴角,勉強揚起一抹笑容,抬起頭看著玉夫人,“母親,難道你也認為那人是淳于雱麼?”
玉夫人道,“是與不是,又與我們有什麼關係,初見,我們只是尋常百姓,朝廷恩怨,與我們又有什麼關係?”
初見低眸,聲音有些飄忽,“我明白了,母親。”
“夫人,老爺來了。”屋外,麗孃的聲音傳了進來。
玉夫人秀眉微蹙,低聲道,“知道了。”
初見此時心情低落,想獨自一人靜靜,她起身,打算告退離開,話音未落,內屋竹簾卻被撩起,玉老爺抱著玉子恆笑呵呵走了進來。
“夫人,這孩子這幾日可還調皮?”玉雲生走了進來,笑意盎然,看到初見時,笑容有些微滯。
玉夫人對玉老爺欠身,“老爺,您來了。”
“父親。”初見鞠身一禮,心裡暗歎,這時她卻不好說離開了,怕玉雲生又想說她故意避開他對他無禮之類的話。
“你也在啊!”玉老爺對初見淡淡點了點頭,眼睛掠了她一眼,便抱著玉子恆坐到一邊了。
初見在玉夫人的示意下,只好又坐了下來。
“老爺這時候怎麼有空過來?”玉夫人笑著在玉老爺身邊坐了下來,低聲問道。
“聽說子恆之幾天不舒服,特地過來看看,給請了大夫了麼?”玉老爺問道。
“請了,大夫說是體內有熱氣。”玉夫人柔聲道。
“熱氣?這可要讓小廚房注意一些,給子恆做一些比較清淡的。”玉老爺眉頭一皺,交代著。
“是,老爺。”玉夫人淡聲回著。
“這幾天外頭不大安寧,如果沒什麼事,就別出去了。”玉老爺繼續和玉子恆說著一些不著邊的話,說了一會兒,又抬頭交代了玉夫人幾聲。
“知道了,老爺,最近裳樓生意好嗎?”玉夫人為他斟了一杯茶,笑著問。
玉老爺冷哼一聲,“你那以前的丫環明鳳好本事,自己開了麗人坊和裳樓搶生意,真是吃裡扒外,當初若不是咱們玉家繡房,她哪來的機會學會刺繡,如今倒好,和咱們家打擂臺了。”
“人總是往高處走,老爺又何必介意這個呢。咱們裳樓是老字號了,難道老爺還怕會輸給明鳳的麗人坊?”玉夫人眼底含笑,看了一直低頭不語的初見一眼,柔聲對玉老爺道。
玉老爺冷哼一聲,聲音也提高許多,“我會怕她明鳳?麗人坊算什麼東西。”
初見眸色微閃,嘴邊掠起一抹冷笑,若是不怕,又何須氣急敗壞?
“爹,麗人坊是什麼?”玉子恆玩著玉老爺的衣襟,聲音嬌嫩地問。
玉老爺笑呵呵地吻了吻玉子恆白皙紅潤的臉蛋,“就是街上的一間小鋪子。”
“是做什麼的呢?”玉子恆問道。
“就賣幾件衣裳,和咱們家沒得比的。子恆,你將來要好好經營咱們家的裳樓啊!”玉老爺笑著道。
玉子恆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心裡卻想著原來裳樓和麗人坊都是賣衣裳的,他還以為是賣麥芽糖,如果是賣麥芽糖,他長大以後一定會買很多很多麥芽糖給那個家裡的姐姐哥哥還有妹妹吃,不過賣衣裳的也好, 哥哥的衣裳都破了,需要一件漂亮的新衣裳。
“她今日是怎麼了?一蹶不振似的。”玉老爺眼角掃了初見一眼,聲音淡漠地問著玉夫人。
“許是累了,初見,你先回去休息吧。”玉夫人溫柔地看了初見一眼,心裡暗暗一嘆。
初見抬起頭,微微一笑,對玉老爺看也沒看一眼,“母親,那我先回去了。”
曲膝行了一禮,初見離開了內屋,身後傳來玉老爺哼聲,“看看她那是什麼態度,有把我放在眼裡嗎?簡直是豈有此理!”
初見加快腳步,跑出了秀和院,常常吸了一口氣,那口一直憋在她心口的鬱氣終於得到了釋放,母親說得對,朝廷恩怨,誰主江山對他們這些普通老百姓而言,都不重要,淳于雱究竟有沒有喪生在那場大火之中,對誰都不重要,但對這個國家而言,對天下而言,對所有人而言,都是一種解脫。如果淳于雱不死,天下總會有大亂的時候,她不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