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問清楚了?”玉夫人反問,她的確不清楚那麗人坊究竟何初見有沒有關係,但既然那麗人坊裡是明大姑在理事,怕和初見死脫不了干係的,她看過那裡的衣服樣式別緻,應該是出自初見之手吧。
“我早問過那麗人坊裡的人樂,初見是麗人坊幕後老闆,哼,真是養的好女兒,這種吃裡扒外的事情也幹得出來。”玉老爺氣得咬牙切齒,想到一直在和裳樓搶生意,讓他焦頭爛額想盡辦法對付的人竟是他向來覺得無用的女兒,他心底就升起一股旺盛的怒火。
玉夫人卻是笑了起來,甚是欣慰開心,“如果真是初見,老爺為何不覺得開心?女兒有如此成就難道做父母的不應該感到欣慰?”
“成就?和自己的父親對著幹這叫成就?哈哈,夫人,你這話說得真是奇怪!”玉老爺氣得手都抖了起來,他對麗人坊是恨之入骨,知道是自己的女兒在搞鬼之後,更加恨不得除之後快,他還要感到欣慰?簡直是莫名其妙!
“玉老爺說話才真是奇怪了,初見有能力有才華,難道你不覺得驕傲?反倒說初見不義不孝,天下間有這樣損自己女兒名聲的父親麼?”衛氏實在聽不下去,冷聲開口。
“當真是有才華有孝心的怎麼不幫忙自家生意,非要去開一間什麼麗人坊搶家裡的生意?”玉老爺掃了衛氏一眼,這件事他也是今日才確定下來,本來就打算去秀和院找玉夫人問清楚的,如果麗人坊真是初見開的,那麼她的銀子究竟從何而來?難道不是玉夫人給她的?
想到連齊孌也這樣背叛自己,他的心就感到一陣錐心的痛,心裡對初見的恨意和厭惡就更深了一層。
“老爺問過初見了麼?這麗人坊究竟是不是她開的,為何要開?您都問過她了麼?”玉夫人深吸一口氣,眼眶有些泛紅,聲音卻還是那股冷淡。
玉老爺提聲道,“問了又如何?她會從實招來嗎?哼,她就是被你慣壞的!”
玉夫人淺笑一聲,目光越發冷凝,“這倒全是妾身的錯了。”
玉老爺怔了一下,想起好不容易和齊孌的日子過得比較和睦,可好像又因為初見而破壞了這種和睦。
他和齊孌之間似乎越走越遠了,再也不能像初相見那樣了……
“我並沒有這個意思!”玉老爺語氣稍微軟了一些,然後看到黃氏和衛氏也是一臉冷笑望著他,他才猛地想起自己竟然在忠王府面前失了理智,讓人看笑話了。
玉夫人揚唇笑著,卻是笑不達眼,“那老爺是何意思?”
玉老爺面色一沉,他不想在這裡繼續說這個話題了,“既然夫人覺得麗人坊未必與初見有關,那就叫她回來解釋好了,今日有客人在場,別讓客人覺得我們家招呼不周了。”
玉夫人笑了笑,他現在才想起要顧及面子了,方才怎麼救不想想禮數,也幸好來說親的是自己親戚,要讓別人聽了他這樣罵女兒的話,初見在寧城便別指望嫁得出去了,想到這一點,玉夫人心裡對玉雲生更加寒透了心。
衛氏忍不住想譏諷,卻被黃氏眼神制止,今日是要為初見而來,切不能和玉雲生撕破臉,否則事情就難辦了。
“玉老爺,其實是這樣的,我們受人所託來探一下您的口風,如果您覺得初見這門親事不反對,那對方便擇選日子過來提親。”黃氏客氣地笑著。
玉老爺沉吟片刻,想著把出境案嫁出去也好,留在家裡盡是讓自己心堵,說不定把她嫁出去,齊孌的心也就不會整日只在她身上了,“對方是哪戶人家?”
黃氏道,“是昀王府的昀王呢,初見嫁了過去就是王妃了。”
聞言,玉老爺卻是臉色一變,昀王府?那往後他豈不是見了女兒還要行禮?想到這個他心底千萬個不甘願。
玉夫人似看出玉老爺心中的想法,只是微勾唇瓣,沉默不語,看著玉雲生如何回答。
“是那昀王要……娶初見?”玉老爺沒有注意玉夫人的表情,只是緊皺著眉問黃氏。
衛氏心裡因為說到初見的親事開心而暫時忘記了對玉雲生的反感,便笑著道,“早在燕城時候昀王便對初見有意,也曾救過初見和姑姐,與玉家也算舊識,若不是因為最近叛兵齊亂的事,早已經託了我們來與您說的。”
玉老爺挑了挑眉,心中那股鬱氣更加重了,“怕是我們玉家高攀不起這樣的皇親貴族。”
一旁的陳姨娘低垂的眼眸也掠過一抹陰暗的妒意。
玉夫人嘴邊吟起一絲冷笑,這玉雲生果然不出她所料,若是說親的是一般家境的,只怕他早已經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