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大軍將洛陽城圍了個水洩不通。做為禁軍一員。伍濤壓根兒就沒有打過仗。自然也難免有些心慌,因為不知道這場大戰最終的結果將是如何,幸好初期的戰鬥還沒有波及到廣陽門,但那種戰前的緊張空氣已經是壓抑得人喘不過氣來了。
這兩天伍濤親自城樓上巡視著,督促著守城的兵弁加強戒備,以防備城外的軍隊偷襲。
巡視了一圈之後,伍濤決定下去歇歇,剛走下臺階。一位身著管家服飾的中年人突然站到了他的面前,略帶微笑地道:“伍校尉,我們家老爺想見見你。”
伍濤立刻警覺起來,城門戒嚴之後,一般平民便不再允許靠近城門,看此人的模樣,儼然是一付士家大族管事的模樣,他沉聲地道:“你家老爺是何許人也?”
背後傳來一陣輕笑之聲,伍濤順著笑聲看了過去,卻是一位身著下等僕人裝束的人。頭上戴著個大斗笠,完全看不到臉。那人冷笑道:“伍校尉當真是好威風,真是人一闊,臉就變了。”
伍濤聽得聲音非常地耳熟,不禁悚然一驚,道:“你是……”
那人緩緩地搞下斗笠,微微一笑,道:“怎麼,連我也不認識了?”
伍濤驚訝地幾乎合不攏嘴了,失聲道:“原來是賈……”話一出口,伍濤便攸地住了嘴,警惕地看了一下四周,還好此刻周圍並沒有什麼人,他壓低了聲音道:“恩公怎麼會來這兒,城門口可是貼著您的懸賞通緝令?”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賈允,他鎮定自若地將斗笠戴回到了頭上,順便瞄了一眼貼在城牆上的那四張通緝令。
這四張通緝令上的畫像分別是司馬炎、陳騫、賈充和裴秀,賈充排在第三位,按上面的懸賞金額,賈充的人頭值一千萬錢。當然司馬炎的最貴,賞格是五千萬。
賈允微微一笑,道:“沒想到我這顆人頭也價值萬金,舞陽侯可是開價不菲。”
伍濤冷汗涔涔,唯恐被別人看到賈充在這兒,連忙壓低聲音道:“恩公,請借步一說話。”
賈充點點頭,跟著伍濤走進了簽押房,跟隨賈充前來的兩人則沒有入內,而是站到了門口。
伍濤掩上了房門,有些緊張地道:“此刻城裡處處通緝恩公,恩公怎麼會現身廣陽門,若是被旁人瞧去了,可是大大的不妙。”
賈充平靜從容地一笑道:“一千萬錢可是大富貴,這等大富貴送與別人倒不如送給熟人,伍校尉如果有意,儘管拿某的項上人頭前去領賞,我相信除了這一千萬的賞錢,加官晉爵也不在話下。”
伍濤頓時滿臉漲得通紅,急急地道:“恩公這話如何說的,伍某又豈是那種忘恩負義的小人,當年如非恩公施以援手,家母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了,這份恩情,我伍濤縱然是粉身碎骨也難報萬一,又如何會做那以怨報德的無恥小人!”
賈充微微一笑,點頭嘉許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伍濤與賈充的淵源是在十年前,那時賈充還是擔任大將軍司馬的時候,伍濤只是一名屯長,屯長只是掌管一百個人的低階軍官,俸祿微薄。那時伍濤的母親得了重病,非得名醫良藥不能治,而伍家家境貧寒,根本就拿不出這筆錢來,伍濤本是孝子,急得發瘋了一般,向上司借錢卻被冷酷無情地拒絕了,伍濤一怒之下,揮刀就欲砍了那上司。
在軍營中行兇本是死罪,按律當斬,正好賈充在場,得知其原委之後,不但赦免了伍濤的罪責,而且還自掏腰包給了一萬錢讓伍濤拿去給母親治病。
對於賈充而言,這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那一萬錢也不過是毛毛雨,事後賈充也把這事放在心上。但對於伍濤而言,卻將賈充奉了救命恩公,自己死不足惜,賈充救了他母親,卻讓伍濤一輩子感恩戴德。後來伍濤升任了廣陽門的城門校尉,但對於已經是中護軍的賈充而言,也絲毫沒有在意,兩人懸殊的地位似乎註定再無什麼交集了。
但世事難料,洛陽事變發生之後,風雲突變,賈充和司馬炎一道淪為了階下囚,接著又被司馬炎的死士給救了出去,在反擊號角將要吹響的時候,賈充忽然間想到了十年前自己施以恩惠的一個小人物居然有了利用的價值,於是他主動地向司馬炎獻計,前往廣陽門,試圖兵不血刃地賺開城門。(未完待續。)
第582章 廣陽門失守
當然,這也是有著巨大風險的,畢竟現在滿城都貼滿了賈充的通緝令,一千萬的懸賞也足以讓那些利慾薰心的人去出賣告發。這十年來賈允也和伍濤再無什麼來往,僅僅憑著當年給予的一點恩惠,賈充也無法保證伍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