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王全安不禁有些目瞪口呆。是什麼人,敢在常務副馬市長的面前,在福林集團十週年慶典酒會的現場,在繡城商界精英薈萃的地方做出這種事情?
這實在是讓人有些敬佩莫名啊!
“當時馬兆民和周鑫鑫兄弟周平安的女兒周佳佳有些衝突,舉止上有些過激的地方。然後——”說到這裡,馬博彥有短短一瞬間的猶豫,最後決定還是按照事實進行描述:“泛翰集團的總裁周碩先生的左手,抓著馬兆民的右手,然後用他的右手狠狠的擊打了馬兆民的左臉。隨即又在無視我阻止的情況下,一腳將馬兆民踹出了兩米多遠……”
“王隊長!”
馬博彥見自己已經描述完了案情,卻遲遲不見王全安的表態,不由得有些焦急的喊了起來。
“啊!”王全安如同夢中驚醒,一個激靈突然問道:“馬市長是說,您的侄子馬兆民是被泛翰集團總裁周碩打的?”
馬博彥皺了皺眉,含著憤怒說道:“那是當然,在場的所有人都能作證。他們不僅看到周碩如何毆打我的侄子,更看到他罔顧了我的阻止。”
王全安小心翼翼的問道:“那,馬市長您的意見呢?”
“我能有什麼意見!”馬博彥眼睛一立,登時怒道:“我只是常務副市長,又不是政法委書記,也不是市長。我分管的工作裡沒有治安,也沒有公安局,你要我拿什麼意見?找你們來,就是要按照正確的程式處理這件事情!”
馬博彥權衡利弊之後,唯一能夠做出的決定就是秉公辦理。這件事情既然追究不追究對自己都不是好選擇,那麼第一件事就是要把他從事件當事人的身份上摘出去。這樣才能進退有餘做出正確的選擇。
“是!”王全安這時候哪還不知道自己是到了八輩子黴,碰到了傳說中的替死鬼、過河卒,背黑鍋你來、送死你去的情況。
處理的重了,得罪了周碩接過自不必說。處理的輕了,得罪了馬博彥卻也不是什麼容易應付的事情。明明是兩邊較勁,卻在自家的地盤上。
不過他也是見過多少風浪的老刑警了,心思一轉便計上心來。
“如果馬市長沒意見的話,我就讓法醫進行驗傷了。秉承馬市長的指示,按照正確的程式處理這個案件。法醫的傷情鑑定需要10到15個工作日來出具,這段時間希望當事人雙方都不要離開繡城的範圍,以方便我們進行後續調查。”
簡單地說,王全安打的是靜觀其變的主意。既然雙方都惹不起,那就拖下去吧。託個半月、一月的,事情的發展也就明朗起來了。
到了那個時候估計江大橋已經高升,如果馬博彥能夠登上市長寶座自不待言。可若是何夕爆個冷門呢?他王全安也不用擔心穿小鞋的可能。
馬博彥多少年的老官僚了,哪裡還不知道王全安打的小算盤。不過這個時候正是他不願意多生事端的緊要關頭,於是點了點頭說道:“不錯,王隊長不愧是繡城的優秀刑警,不要看我的身份,也不要看行兇者的身份,關鍵是要講事實、講證據。不寬縱、不枉法,就按照這個標準去做。”
“是!不寬縱、不枉法,我代表刑警隊感謝馬市長對我們工作的支援!”
王全安從馬博彥這邊抽出手來,這才轉過頭到了周碩這邊。他先是命人拓印了周碩的腳印,然後苦笑著攤了攤手說道:“周總不要有心理壓力,這種事情就算是追究也不過一個打架鬥毆的治安處罰。不過最近不要離開繡城,如果有急事的話,最好讓人來知會一聲……”
“好說,我一定配合警方的調查工作。”周碩點了點頭,毫不介意的答應了下來。
王全安的這個姿態已經擺的很低了,畢竟天平的另一端是個常務副市長,多少面子上還是要做一下的。何況最近正是何夕能不能上位的關鍵時期,周碩也真是不太會有機會離開繡城。
場面上的事情周碩就交給李赤旗去處理了,他向周鑫鑫告了聲罪。出現這種事情,倒也沒人再挽留他,寒暄過後也就將他歡送了出來。
周碩站在已經進入七月的繡城,天上的太陽烤的人睜不開眼睛。他從兜裡拿出自己的手機,撥出一個號碼等了兩聲。
對面接通之後,他淡淡的說道。
“最近繡城太陽大的很,咱們就先讓陽光集團破產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