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多的傾向,大面上還是希望能夠一碗水端平。
劉桂芳不假思索的張口報道:“汽修班和電修班三個月短期培訓班學費是每人一千元,計算機培訓暑假班一個月是五百元。汽修班現在報名的有二十二個人,電修班報名的是十八個人,計算機暑期班十三人。”
“這就是……”何局長心算了一下,嚇了一跳:“將近五萬塊錢了啊!你們這學費可是不低,比市面上要高出不少?”
何局長其實心裡是鬆了口氣的。只要一職高的學費比別人高,總還不至於把市場就此一口吃掉。至於接下來要怎麼發展,就是各憑本事吧。技不如人的話,很多人也就無話可說了。
劉桂芳驕傲的說道:“比外面的培訓班要高出三成,不過我們是包教包會,本期不會下期免費啊,貴點也是應該的!”
何局長點點頭,認同的說道:“不錯,不錯!你們敢打出這個口號,說明是對自己的教學能力有自信的,也說明你們抱著對學生負責的態度。有這兩樣法寶,自然底氣比別人足!”
何局長感嘆的拍了拍周碩的肩膀,欣慰的說道:“來之前,還有人跟我說你是造謠生事、打壓同行、擾亂市場秩序,我看他們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一職高之前是什麼樣?現在是什麼樣?怎麼只是換了一個領導,學校就脫胎換骨了?一些人的思想啊,就是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
何局長不能不感嘆,九十年代正是職高、中專這些學校衰落的時候。一邊是高中人數暴增,教育資源緊張。另一邊則是曾經興盛的職業教育沒落,成了教育局的大包袱。結果就是教育系統的平衡被打破,處處吃緊又騰不出手來。
周碩的作為為他眼前開啟了一道窗,一職高就是他的試驗田。國家從已經食之無味的職業教育市場上退出來,讓民間資本進去,這樣省下來的資源就可以努力保證公共教育的低廉。
公共教育是社會平等的基礎,是國家的義務和責任,是絕對不能進行市場化的。1994年正是中國第二次劇烈的通貨膨脹,物價增長率一度達到27.4%,什麼豬在天上飛,蒜你狠,姜你軍,和這次通脹根本都沒法比。而在這冷冰冰的數字背後,是下崗工人全家喝耗子藥自殺,是窮困的飼料廠工人偷糠餅充飢……
這種時候教育系統怎麼能夠再往這些人的傷口上繼續撒鹽?可是學校就這麼些,手裡邊的這點糧,給誰不給誰?如果把職業教育推向社會,是不是能夠保住更多人接受基礎教育的機會?
何局長雖然貴為地級市教育局局長,可是這個問題對他依然太沉重了。但是在他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並不介意為此開一個口子。
由周碩陪著,他又在學校裡轉了一圈。看到老師們計程車氣飽滿,學生的學習熱情高漲,心裡頓感安慰。
最後何局長站在皇冠車的車邊,緊緊的握著周碩的手說道:“看到你們能夠重新站起來,我就放心啦!你去忙工作,不要送了!”
說完,何局長鑽進了後座。在周碩的目視送行下,司機點起火,將汽車緩緩的駛出了校園。
接下來的時間裡,周碩自重生以後,史無前例的開始忙碌起來。開辦培訓班絕不是把隊伍拉出來,開啟個教室就能辦成的。
為了保證教學質量,各教研組必須開教研會研究培訓教案;必須引進更多的教具,至少確保人手一套;必須更新原來劣質的勞動保護產品,減少意外發生的可能;
這些零零碎碎的事情,迅速填滿了他的行程安排。因為一職高目前的幹部配置不全,全都需要周碩親自去推動。培訓班如何排課直接影響到各個老師的工資獎金,更是考驗他的人情智慧。新添置的教具,買這家不買那家的產品,也只有他點頭了下面才敢行動。
乃至還有走人情加塞的,因為影響了生意上門砸場子的,一時間周碩恨不得將自己的人和時間都掰成八瓣來用……
過了幾天,總算將事情都安排的差不多了。周碩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正想泡杯茶偷得浮生半日閒,卻不想辦公室的大門突然被推開了。劉桂芳晃動著手裡的報紙,闖進來焦急的喊道:“校長,大事不好啦!”
周碩聞言嚇了一大跳,忍不住心裡爆粗道:臥槽,這畫面怎麼這麼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