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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永遠長不大的。”

“既然如此,”劉徹揚眉冷笑,“嬌嬌都放心的下了,朕還能繼續懸心麼?他若是真有個三長兩短,只說明,這座江山,他沒福緣了。”

得知父皇最後的應答,劉陌很是訝異。不過他跳躍的心思,卻是再也壓制不住了。

“孃親,”他道,“若真的要去,我希望,用普通人的身份,吃該吃的苦,做該做得事。”

陳阿嬌想了想,頷首道,“你年紀未到弱冠,不過既然要遠行,便先取一個表字吧。”

劉徹賜下來的表字,喚作長禎。

於此同時,典客伍被任命的通往身毒的使團,副使是個眾人重未見過的少年,他的名字,叫陳長禎。

元鼎二年三月,使團同商隊一同出發。未央宮中政事事重,劉徹便不曾來送。陳阿嬌與劉初,將劉陌送到城門前大街的轉角。

“孃親便別再送了。”劉陌含笑跳下車,“讓別人看了你們,就知道我身份特殊了。”

“哥哥,”劉初依依不捨的拉著劉陌的衣袂,“你要早點回來哦。”

“知道了。”劉陌拍了拍她的額,“哥哥會記得帶禮物回來給你的。”

他年輕的眉宇間揚著不可逼視的自信,彷彿,城頭上,剛剛升起的太陽。光芒萬丈。

離情依依,阿嬌抑下傷感心思,微笑囑託道,“回來的時候,你可不要給我帶回個身毒姑娘來。據說,身毒的女子都是很嫵媚的。”

無關門第,以如今大漢的格局,皇家子弟,是不容混入外族血統的。

“娘,”劉陌一愣,面上漸漸紅了,嘟嚷道,“你說哪裡話?我才幾歲?”

劉初撲哧一聲笑開來。

劉陌心中好笑,捏捏妹妹的頰,“你還是念念自己吧。你已經十三了。十三歲,可以嫁人了。”

劉初哼了一聲,別過頭去,卻不可避免的,想起了那個少年將軍,騎在馬上的時候,笑容明亮,勝過陽光。

這個些界上,還有比他更好的男子麼?

聽說,霍嬗呀呀學語,是極聰明的。

劉陌揮了揮手,轉過街角,漸漸看不見。

元鼎二年,上林苑驚馬後整整一年,陳阿嬌以一個母親的身份,遠走了自己的兒子,踏上不知前程的征程。

而使團踢踏的馬蹄聲,也將她的一抹牽念帶走了。

此去身毒,離家去國,萬里之遠。

她想起今晨離去時劉徹留在她眉心的吻,“嬌嬌,”他道,語氣涼薄,“做為一個母親,你是多麼心狠。”

可是,他少年時,不也曾有一個,仗劍天涯的夢。

只是在現實的彌閤中,消散了。

從長安出發,騎了數月的馬,曠野的風颳在臉上,有如刀渣子一般的疼痛。

劉陌想,原來在他十餘年的人生中,還是被孃親保護的太好了。就是那年從長安出逃逸,亦是一路慢行,坐在舒適的馬車中,連風都沒有吹到多少。

未央宮裡,孃親在做什麼呢?

是在和妹蛛歡笑著玩耍,還是待在父皇身邊,淡看春花秋月。

而宣室殿裡那個威儀令人不敢逼視的男人,他日漸一日的覺著,真的是他的父親。

如果,不是有這樣一層揭不開的關係,那會是一個令他敬佩的君王,英明,有決斷,激情勃勃。締造了這樣一個盛大的大漢江山。

如今,他正行走在這座江山上。

孃親問,有一朝一日,你願意接手這座江山麼?

那個時候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富麗堂皇的宮殿埋葬了他的孩子氣和軟弱。在內心最深的隱私處,還是希望和他的郭師舅一樣,仗劍攜馬走一遍江湖。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是殘陽如血。

孃親到底是愛他的,所以從幾乎是不可能的將局中,給了他這樣一次機會。他衷心感謝著孃親,騎著馬,換上普通人家的青衣,走在通往那個陌生的國度的道路上。腳下的每一寸土地,到如今他才覺得,他是多麼的熱愛。

所謂夢想,到頭來,也只是夢想。能夠有一次實現的機會。彌足幸運。

若能平安褪去這一身的行裝,他便可,安心地登上太子之位,做回自己該做地本份。

只是,之後,不再有遺憾。

“未央宮裡嬌生慣養的皇子殿下,”一騎飛馬從後趕上。馬上的少年輕聲嘲笑,“漸漸的吃不住風沙撲面的苦了麼?”

“日單,”劉陌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