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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足放了半個屋子。石棺已經在陰陽先生指導下開啟了,裡面的通判仰天而躺,頭上被貼了一道鎮屍符,顯然是陰陽先生所為。石棺前跪著七、八個身穿重孝的兒女,一字排好,哭哭啼啼地答謝前來瞻仰遺容的各位賓朋。

依克唐阿拍了拍通判長子的肩頭道:“不要太過於悲傷,老夫定當竭盡全力偵破此案,還你父親一個清白。”通判長子聞聽忙磕頭謝恩。依克唐阿轉身便走,我本想多看一會兒,可也不得不隨他離開靈房,出了衙門,來到了鎮邊軍綏化旗營的駐地。

頭一次來到軍營,只感覺每名士兵都穿的盔明甲亮,精神頭十足。可能是知道這段時間將軍在綏化境內,都不敢有絲毫鬆懈,加上昨天剛剛將旗營長官多格達拉拿下,現在由馬隊和步兵隊的兩位隊長與志子聯合負責營房內事務,每個人都猜不出未來形勢走向,哪裡敢有半點閃失,每天除正點出操訓練外,還將營房打掃的異常乾淨。

依克唐阿徑直走進中軍正堂內,我和小汐因沒有任何官職,只好留在了外面,志子與一干軍官隨著進入堂內。不一會工夫,志子可能是惦記我們,在裡面轉了出來,吩咐士兵在營房內專門收拾出一間房來供我們二人住,並要來兩套軍服讓我們試穿一下。綏化旗營計程車兵知道志子是將軍的義子,現在的官銜雖然不高,但與馬隊和步兵隊的兩位隊長共同主管軍營的一切事物,而且將來極有可能接任這裡最高長官的職務,所以對他說的話令行禁止,不敢有絲毫怠慢之處。

軍服是按我們身材比例拿來的,一穿之下,大小都還合身,看著彼此一身滿清士兵打扮,都不禁啞然失笑。我心想,將來待案子查清後,朱大哥、志子還有我早晚是要回去的,小汐這般年輕,還有一手的好箭法,挺適合在軍營內發展,現在又得到了依克唐阿的賞識,若沒什麼意外,就在軍營里長久的幹下去吧,將來在這裡弄個一官半職,也算我報達陳林兩口子的救命之恩了。

既然在旗營安頓下來,當然得知道些這裡的規矩。志子叫來當值的一名低等軍官,讓他將軍營裡的一些規矩、習慣、禮節告訴我們。他自已則出去忙別的事去了。我和小汐聽了那名軍官兩個多小時的講座,明白了一些道理。滿清入關到此時已經二百多年,軍營裡積攢下來的規矩數不勝數,比如說同級軍官相見,彼此左手大拇指在胸前上翹便可。平日裡下級軍官在戶外遇見上級軍官時,須得左手壓著右手抱拳見禮。若是在中軍大帳內和隔品(如七品官和五品官,或隔的更多)的上級軍官第一次講話前,須得單膝跪地,第二次則不用,但必須側身說話,若正面說話,則須低頭,否則就是對長官不敬。

我心想,還是新社會好啊,人與人之間相互平等尊敬,在軍隊裡就是士兵遇到將軍用右手敬個禮就完事了,也用不著下跪啊。現在我們要調查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了,希望早點結束,好快點回到屬於我們的二十一世紀去。

想歸想,眼前的規矩還是要掌握的。用過晚飯後,我和小汐準備回屋溫習一下這些知識,進屋沒一會兒,志子便來過來找我們。我看他剛一進來,故意板著臉,左手一壓右手,雙手抱拳道:“屬下參見千總大人。”志子一愣,馬上明白我在與他開玩笑,也故作深沉道:“免了吧。”我見志子一本正經,繼續道:“大人,最近城防告急,八國聯軍攻入京城,慈禧老佛爺逃之夭夭,請速派大軍一百萬,趕去增援。救老佛爺於水火之中。”志子見我滿嘴的胡說八道,生怕有外人聽見,忙轉身將房門關緊,小聲道:“八國聯軍是清光緒二十六年的事,現在是一十九年,還得等七、八年以後才能進京呢,你太超前了。”我笑道:“八國聯軍還不是早晚得來,老佛爺早晚得跑。”小汐在一旁聽得雲山霧罩的,插口道:“你們在說什麼呢,怎麼讓人聽不懂啊。”

志子忙解釋道:“你孫大哥在開玩笑,別聽他胡說八道。”轉頭又對我道:“朱大哥有事叫咱們去一趟,快走吧。”我忙收起一副笑臉,問道:“什麼事說了嗎?”志子道:“剛才我去了一趟衙門,在裡面遇到了他,當時人挺多,沒法細說,只告訴我讓咱們晚上去他那裡一趟,還說要小汐別忘了將弓箭帶上。”我和小汐點頭答應,收拾了一下,隨志子出了軍營。

出了旗營的大門後,我問道:“像我和小汐這等沒品沒級計程車兵,按照軍營的規矩晚間是不允許外出的,更不允許在外留宿,否則按逃兵處理,要打軍棍的。別到時有什麼麻煩。”志子笑道:“我寧可自已捱打,也不會讓你吃虧,放心吧,你們屬於我帳下計程車兵,我已經和值班的頭目說了,你們這段時間負責同將軍查案,一切行動自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