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道:“時候不早了,咱們既然已經找到了賑災銀,快點撤吧,以免夜長夢多。”四個人這才在甬道內出來,回到了地面的祠堂內。墓室內被蟲怪攪得天翻地覆,我們已經沒法讓其恢復原樣。只好待鎮邊軍的官兵到來後,再將金銀珠寶統一分類收拾。
我們看到祠堂房門大開,地上留了少許蟲怪經過的痕跡,顯然它來到祠堂內並末停留,直接破門而出。志子恨恨道:“這鬼東西不知跑到什麼地方去,可別讓過往的百姓遇到,無辜傷了性命。”朱大哥伸手摸了摸地上蟲怪留下的血跡道:“它有傷在身,需要調養一陣,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出來作亂。既使傷愈後,也會記住今日之教訓,不敢對人類再有什麼殺機。”志子點頭稱是。
﹙這隻千年蟲怪果然如朱大哥所說,用了好多年才將身體調養好,由於身上趙師爺所設的法術己經去除,又有了這次教訓,再也沒做出傷害百姓之事,倒是經常在綏化周邊出沒。1947年深秋的一個傍晚,太平川鎮便有農民曹鳳和、學生劉耀清等十幾個人,在收工回村時,在沙坑子羅鍋橋北側的水中發現了它,全身在夕陽下呈紫紅色,岸上還留下草被壓倒的清晰痕跡。﹚
我們聽見東大院內人們大呼小叫,顯然是烈火仍在燃燒。我們在墓室中尋找珠寶再加上與蟲怪一場大戰,足足耗時有兩個多時辰,如今已經是四更天了,東院的大火仍未撲滅,看來小汐放的這一把火著實不小,既使撲滅,房屋也沒有居住的價值了。
趁著看守藏寶室的家丁還沒有回來,我們必須馬上撤離。我將藏寶室甬道暗門重新關好,隨著大家出屋後,又將房門關好,從地上拾起那把被砸開的破鎖,掛在門上擺了個樣子,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已經是一把壞鎖。
孫德忠家的馬棚在西院,與藏寶室相隔不遠,我們摸黑來到馬棚,見無人看守,想必馬伕也到東院參與救火去了,便牽出一匹駿馬,開啟西院大門,來到十間房外面的街頭。
志子道:“你們三人還是回小汐家聽信吧,順便監視孫家的一舉一動,我回去給將軍報信,估計上午便能領兵回來。”朱大哥道:“速去速回,孫家藏寶室的秘密已經被我們徹底揭開,他們早晚也會發現藏寶室已經被人光顧,現在就是個時間問題,看看能不能在他們將寶物運走之前,你將清剿的官兵領過來,此事成敗,都落在你的身上了。”志子點頭道:“就算馬跑死了,我用腿跑也不能將事耽誤在我身上,你們放心吧。”說罷撥馬便走,我輕喊了一句:“一路順風。”
眼看著志子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中,我們不敢在街上久待,萬一被巡更的發現還真不好解釋,一路小跑,回到了小汐家中。
折騰了大半個晚上,還真有些累了,三人在土炕上睡了一會兒。一覺醒來,天已經開始放亮,不敢再休息下去,小汐是本地人,便派他出去打探訊息,看看救了一夜火的孫家人現在在忙些什麼。我和朱大哥生火做飯,將昨晚剩下的一些食物簡單地火上熱了熱,飽飽地吃了一頓後,換上各自的官衣,養足精神,只等著大隊人馬到來,好一起行動。
不一會工夫,小汐回來了,告訴我們,孫家昨晚共燒了二十幾間房子,現在已經全都將火撲滅了,孫德忠剛剛在城內趕了回來,一頭紮在家裡就沒動靜了,既沒訓斥家人,又沒報官查起火原因,按著以往孫家飛揚跋扈的辦事風格,簡直就是一反常態。
朱大哥聽完小汐的講述,考慮了一下,道:“孫德忠最關心的便是藏寶室,回來後,發現自已家起火,燒燬多少房子他都不會在意,直接會先到藏寶室內看看有無變化,一旦發現藏寶室被盜,這可滿門抄斬的罪行,哪還有心意再節外生枝。”我道:“萬一他將珠寶轉移,來個死無對證,該如何是好?”朱大哥笑道:“這倒不怕,這批珠寶的數量非同小可,藏到孫家的任何地方都會搜出來,現在最主要的就是那十幾袋賑災銀,咱們一定要盯住,別讓他們分頭分批地運走。”說到這想了一想又道:“他沒準此時還抱有僥倖的心態,以為進入藏寶室的不過普通的盜賊,盜竊後躲還躲不及,根本不會到官府報告這裡藏有賑災銀,如果他是這麼想的,就不會冒險將賑災銀外運。”
我們正說話間,小汐家院外街上戰馬嘶鳴,號聲陣陣。我們連忙開啟房門觀看,但只見旌旗招展,刀槍鋥亮,數百名鎮邊軍官兵列隊候在街道上,當前一名青年軍官推開院門,直奔屋內而來,卻原來是志子領兵回來了。
屋內三人一陣歡呼,盼星星盼月亮終於將他盼了回來,忙起身將志子迎入屋內。志子此時已然是一身“外委千總”打扮,金盔罩頂,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