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候,徐成手持腰刀要冒險走到兩名哨兵跟前再動手,我見這中間還有一段距離,而且中間沒有什麼可遮身的物件,這般冒失地走過去,被哨兵在半途中發現的可能性極大,連忙一把拉住他,讓他先等一等再說。轉頭對小汐道:“三十米遠的距離,你用羅漢弓射他們,有沒有把握?”小汐目測了一下距離,點頭道:“應該沒問題。”我甚是高興,囑咐道:“瞄準咽喉射,力爭一箭斃命,千萬不要讓他們叫出聲來,今晚成功與否,全看你這兩箭射的如何了。”小汐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不再言語,摘下身上羅漢弓,在箭袋中取出兩支鐵桿箭,穩定了一下情緒,瞄準其中一個哨兵,拉弓將箭射了出去。
羅漢弓乃佛門至寶,硬度奇強,小汐至今為至也不過剛剛能拉開一半的弓弦,但這半弓之力射出的箭勢,也足可洞穿鐵銅石巖。我們只見眼前寒光一閃,牢前的一名哨兵已然應聲倒地,連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另一名哨兵見同伴忽然間摔倒在地,不由得愣了一下,正要上前檢視究竟,小汐的第二支鐵桿箭已將他射穿,跟著一頭栽倒在地。
我本來知道小汐的羅漢弓威力驚人,可沒想到乾的這般漂亮,有心想誇他幾句,但有徐成這個“外人”在身邊,自家人誇自家人,難免有“老王賣瓜,自賣自誇”的嫌疑,也就不再多說什麼,拍了拍小汐的肩頭,以示鼓勵。徐成第一次看到羅漢弓的強大威力,驚得說不出話來,覺得眼前情景若不是親眼所見,簡直難以想像,舉手間兩名哨兵在三十米距離外已然報銷,他在鎮邊軍中已久,這等厲害的箭法卻是首次見到,先前對小汐箭法的不信任不但轉為佩服,反而因驚悚過度覺得有些恐怖了。
我見徐成有些發呆,拍了拍他,道:“愣著幹嘛,還不趕快行動。徐成這才從驚悚中緩過神來,隨著我和小汐走到兩名哨兵的屍體前。只見兩隻鐵桿箭都牢牢地釘在了牆壁上,而兩具屍體都是口中和後脖頸處鮮血如注,知道小汐的鐵桿箭射中了嘴巴,箭身力量過大,穿口而過後,餘勢不減,又射入牢房牆壁一尺多深。我低聲笑道:“我叫你別讓他們叫出聲來,也沒讓你用箭往人家嘴裡射啊。”小汐憨憨地說道:“除了嘴巴之外,別的地方發不出聲來,與其射咽喉,不如射嘴來的直接。”我真是服了自已這位小兄弟了,執行能力的確到位,用箭射嘴的確比射咽喉把握許多,只是這麼遠的距離,還能準確辨清口和咽喉的差距,真是讓人感到震驚。當下也不說話,上前去撥插在牆上的那鐵桿箭,可箭身深陷石壁,用了好幾次力,都無法撥出來,徐成見狀,上前握住箭身,用力撥了幾下,將兩支鐵桿箭撥了出來,交還給小汐。我面上不由得一紅,知道論力氣我較他可差得遠了,再一想,他乃是正兒巴經的鎮邊軍武官,行武出身,不像我屬於半路“出家”,歪打正著混了個官名,有其名無其實,力氣武功方面不如他,也很正常,這樣一想,心態也就平和了,轉頭對小汐道:“你在門口守著吧,有什麼風吹草動,儘快通知我們。”小汐點頭答應,手持羅漢弓嚴加戒備。
我和徐成來到石牢門前,見那房門竟沒上鎖,只是虛掩著,還留有一條門縫。不由得心中暗喜,倒可以省去我們砸鎖的麻煩,於是上前輕輕推開房門,只見裡面正對著房門的是一道幽深的走廊,兩邊是牢室,大概有十幾個左右。走廊的盡頭燃有一隻手臂粗細的蠟燭,光線雖有些昏暗,但還是能看得清牢內情況。
我們見沒有其它守衛在牢內,忙閃身走了進來,仔細觀察各個牢室內的情況,只見每間牢室內都關了兩、三個人,個個神情憔悴,面有菜色,更有的則渾身血跡斑斑,顯然是受過什麼刑罰。
時間緊迫,我們想盡快找到兩位朝廷命官,順著牢室逐個看了過去,看看牢內有沒有穿官衣的“犯人”。一直走到走廊最裡面的一間牢室,才看見兩個身穿破爛官衣坐在牢室內乾草堆上的中年男人。看見我們過來,眼神中流露出恐懼,猜不透面前的這兩個蒙面人意欲何為。徐成小聲問道:“兩位可是京城來的欽差大人和通判大人?”兩名中年男子聞聽身上一顫,有如打了針興奮劑一樣,預感到來了救星,連忙在乾草堆上站了起來,走到牢門的鐵柵欄前,其中一個身穿六品官服,留有短鬚的男子道:“我們正是,閣下是何許人也?”徐成和我聞聽都十分高興,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將他們找到了。徐成忙施了一禮,介紹道:“卑職徐成,這位是孫東,我們是鎮邊大將軍依克唐阿的部下,探聽到兩位大人被困於此,特來營救。”
兩名朝廷命官自京城而來,一個是正式上任,另一個則是代皇上視察民情,隊伍剛走到呼蘭廳與綏化廳交界處,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