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鄉,明天應該老鄉就開工了。他說,要幹就要用心點幹,不然就早點滾蛋,押金是絕對不退的,我唯唯稱是,心裡阿Q式的問候了幾次他家裡的婦女。
正月六號我們一早起來就出去了,很多工廠已經開工了,但是我們跑到中午的時候依舊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但到了下午的時候我們再次去了染整廠,但依然沒有結果。正在我絕望的往回走的時候,在新泰的門口我好像聽到一個人在叫我的名字,我順著聲音望過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我開心的大叫了起來:“汪菊!”
汪菊是我小學時的同學,長的很秀美,小學五年級時,我在學校還是一個比較調皮的學生,下課的時候她靠在視窗曬太陽,我在教室裡面悄悄的把她頭髮纏在視窗上的,上課時她一走,頭髮就纏的更緊了,疼的哭了起來。因為這個事情老師讓我當眾給她道歉,並被老師罰站了一節課。以後她沒繼續讀書,早早的出來打工了,沒想到在這個地方遇見她。
看見老同學,彼此都很開心,她問:“你們什麼時候來的?”
我們站在街上,簡單的把經歷說了。她說真是的,我們這些天常常在這裡,怎麼都沒看到你?
問起馬亮,汪菊告訴我們他們這些天天天都在打牌。說話的過程中,我們過了馬路,拐進了一個衚衕,汪菊告訴我們,這裡面全部是我們的老鄉,有幾十個人。我們一陣唏噓,有時候世界很小,小的天涯海角一轉身都看見無數張熟悉的面孔,有時候又很大,大的就算千萬次的尋找無數次的擦肩而過也看不見。
第七章 窮困潦倒
窮困潦倒
1999年正月初六的下午,我和小明歷盡千辛萬苦終於在異地他鄉找到了同鄉。
我們在一個衚衕裡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有些還是有一些血親的,這個地方我後來知道叫做二彎。每個出租房沒有例外的不超過十個平方,在聽說了我們的遭遇以後,每個人表示了同情,同時也表達都很窮。好在終於在另外一個同學邱德江那裡找到了住的地方。邱德江住的地方在鎮中心前行二百米的耀華空調廠的對面的一個村子,叫做百流村。當時他和另外一個小老鄉馬永貞住在一起,房子最多六七個平米,一張抵在牆兩端的床佔了一半的面積,一個很小的餐桌。房租一百二十塊一個月,水電另算。
邱德江長的很白淨,略顯女氣。中學時和我是同學,但中學沒讀完就退學出來打工了,他現在耀華廠裡上班,是一個技工,一個月加上加班,有一千多塊,是老鄉里面收入比較高工作比較清閒的一個了。邱德江也許是廠裡幹活久了,不喜歡說話,正在練習彈吉他,也許吉他和他有更好的交流。馬永貞個子矮小,喜歡抽菸打牌,愛說話,喜歡說點大話,略微顯得有點流裡流氣,但比較仗義。
晚上我和小明去玩具廠取了行李,但押金對方堅決不退,我們爭執了幾句,見沒有辦法就算了。
晚上四個男人擠在一張床上,好在天氣不熱,說了半晚上的話,聽到沒有找到工作,閒了幾個月的老鄉還很多,我們剛因為找到組織的喜悅立刻又消失了。
第二天一早邱德江上班,我、小明和馬永貞去繼續找工作,小明運氣好,因為學過縫紉,在耀華斜對面的一個製衣廠找到了工作,聽老鄉說裡面還可以,包住有吃飯的食堂,一個月下來,加班多的話可以拿到五百多。我和馬永貞成了閒人,但晚上和老鄉聚會的時候聽說腰帶廠要招人,但是三天後的事情了。
我的身份證丟了,新的家裡還沒有這麼快寄過來。十號我陪馬永貞去腰帶廠應聘,這個時候我才真正的領教了什麼叫做求職難。招聘的廣告牌上寫的只需要招四個人,但門口圍得的至少七八十個人。我站在馬路對面的人行道上,看到一個個的在擠,都希望站在大鐵門內的找人的女孩子能看中自己,馬永貞個子比較矮,完全被淹沒了。這個時候已經進去了三個了,我正要去招呼馬永貞走,但遠遠的看見鐵門裡的女子在向我招手,我用手指我自己,她在點頭。我立刻衝了過去,這個時候一輛車衝了過來,險些撞到我,我聽到開車的人罵了聲丟,但我一點都不生氣,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這個字竟然還笑的那麼歡暢的時候,擠到人群中的時候,馬永貞把手上的身份證遞給了我,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我進去以後,門口的人一直還不願意離開,希望還會出現奇蹟。但奇蹟怎麼可能那麼多?
我用馬永貞的身份證進了腰帶廠,這一天是陽曆2月25日。
廠裡提供住宿,每個月扣20元。每天上班十個小時,加班一塊二一個小時,後來上班以後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