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城回來的時候,小卿腿都站麻了。
“回去睡吧。”龍城吩咐。
小卿不動地方:“我腿麻。”
龍城不由笑,虧你還是學武之人,這才兩個時辰而已。分明就是故意撒嬌。
“那下次跪著。”龍城冷冷地道。
“師父。”小卿有些委屈:“小卿身為大師兄,難道不能打師弟的板子嗎?”
“能。”龍城答得乾淨利落。他其實心情極好,小卿自然看得出來,才敢這般那般地直問。
“去倒茶來。”龍城在椅子上端坐了,吩咐小卿。
小卿只好走到桌邊,倒了茶,用內力暖了,奉給師父。
“那師父還各種攔著?”小卿有些嗔怪。
龍城笑:“我心疼自己的徒弟,不行嗎?”
小卿被師父的話噎得直翻白眼:“徒兒也心疼他們,只是他們故意要氣徒兒,自己討打,徒兒有什麼辦法?”
龍城好奇,誰這麼大的膽子,還敢故意氣大師兄?
“小莫。”小卿氣哼哼地道:“本不想打他的,非故意氣我,明不是他的錯,非攬自己身上,當我捨不得打他嗎?”
“什麼錯?你震斷家法的錯?”
小卿心裡一驚,囁嚅道:“師父,師父怎麼知道?”
龍城的目光落在身前地上,小卿只得屈膝跪了下去:“徒兒不是故意毀損家法的,求師父輕責。”
龍城輕斥:“虧你還是當大師兄的,這種事情也是你能做得的?”
小卿垂頭。他罰了小莫和玉翎,然後又打了師弟們,心裡固然是氣恨,又實在是心疼。怕壩上的板子打在師弟們身上,所以自己先將他們拍得狠了,還不就是為了讓他們警醒著,別犯了壩上的規矩嗎。
但小卿實在各種後悔。尤其是再次打了小莫之後,小卿更是懊惱。
若是小莫似以往那般,委屈了,就扯扯小卿的衣襟,軟聲說上一句半句“小莫疼”或是“小莫錯了”,小卿早都免了他了。可是這次,小莫偏執拗上了。
每日裡梗著個脖子,眼睛總是看向地面,和他說什麼也是愛答不理的。好啊,不過是打了你幾下,你倒是敢和我鬧上彆扭了。小卿氣。
本想著直接拎過來,再劈里啪啦教訓一頓的。這本來也是小卿的習慣——有理動家法,沒理動拳頭的。
可是瞧瞧小莫那態度。小卿鬱悶,冷冰冰的,硬邦邦的,當我多愛搭理你呢。而且身上那傷也沒好利落呢,小卿到底還是沒下去手。
自己畢竟是師兄,比他大,所以應該更懂事些,不和他一般見識了。小卿寬宏大度的想。可惜,小莫完全不能體會他這個師兄的一片寬厚之心,硬是執拗著。
“師兄要打便打。”小莫說,沒有解釋,也沒有委屈,那意思,看你可真捨得打死了我。
小卿哪能慣得他這樣。行啊,還敢跟我叫板了,小卿立刻就命燕傑去拿馬鞭。
可是燕傑也是膽子肥了,竟求著師父攔下了。小杰你個不怕死的小東西,等我回去讓燕文扒了你的皮。
小卿跪在地上左思右想,小臉色陰晴不定的,讓龍城看著又是可愛,又是好笑。
龍城用手指輕叩扶手,讓自己的徒弟回神:“為什麼要毀損家法?”
小卿這才想起自己這兒還有這麼大的錯處呢,他偷偷瞄了瞄几案上的馬鞭,心裡一個勁兒地喊慘,怎麼就給師父準備了這麼趁手的東西在。
“徒兒是一時衝動,震折了藤棍,徒兒絕非故意對家法不敬。”小卿可憐兮兮地道。
小卿沒將小莫拳打腳踢一番,已是剋制著。可是從壩上啟程上車的時候,小莫竟敢跟玉麒說,想和他同車。
“小莫、燕月跟我過來。”小卿冷冷地道,好哇,你這意思還是不想看見我了是嗎?
所以,坐上車出發,小卿便讓小莫和燕月跪著。燕月先就問:“不知小弟又做錯何事?”小莫沒說話,卻也沒似以往那般,只要小卿命跪,便乖乖地跪下去,而是也微垂了頭,等小卿的話。
“利息。”小卿冷冷地道:“欠我一千藤棍未還,難道不先付些利息?”
燕月只得跪了下去。小莫也跪下去。雖然是不動聲色,到底還是身上的傷痛得厲害,車上跪著,又不似平地安穩,小莫就分外苦楚難忍,不一會兒,便是一頭的冷汗。
小卿真有些心疼。目光不自覺地就落在小莫身上。燕月跪得腿痛難忍,正各種想著怎麼開口讓老大免了自己,自然也就瞧見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