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城斥小卿,又瞪龍晴。不過就是捱了幾下,瞧那委屈勁兒,跟三歲小孩兒似的。
“謝師父。謝三叔。”小卿吸著氣爬起來,又對龍晴低聲道:“三叔小心伺候著吧,若是惹惱了師父,沒錯也要被打的。”
龍城一揚眉,小卿嚇得“哎呦”一聲,抱了腦袋,連滾帶爬地跑出去了。
龍晴忍不住笑得眉都彎彎的,煞是好看。
雲恆去龍爍府上吃晚飯,回來時,雖是故作沉穩,只是眉峰間掩映不住一絲得意。
燕月很好奇,逗他道:“雲恆吃了什麼好東西,這麼高興?”
雲恆笑道:“沒吃什麼好東西。”四處瞧瞧,沒見大師兄的身影,才湊近燕月身邊,笑道:“燕月師兄,你瞧瞧這個。”說著話,自懷中掏出一枚小巧的桃木令符來。
“是十師伯的令牌?”燕月瞧著令牌,很有些不可思議:“你師父給你的?”
燕月的十師伯龍爍,如今當然是雲恆名正言順、獨一無二的師父。
“嗯。”雲恆小心翼翼地收起令牌:“師父說,有了這個令牌,便是誰也不敢欺負我了。若是將來後媽虐待,便可拿了這個免打。”
“不是吧。”燕月瞧著雲恆,上瞧、下瞧、左瞧、右瞧,奇了怪了,龍爍師伯怎麼就那麼喜歡雲恆呢,便是連貼身的令牌也給了雲恆了。
“而且師父還說了。過兩日回大明湖時,我依舊和爹爹一起回去,半年後,他再接我回來。以後也是這樣,壩上待半年,家裡待半年。爹和五叔的武功也要好好學。”
雲恆和衣往窗前的榻椅上一躺,雙臂枕在腦後,輕嘆了口氣:“雲恆啊雲恆,你重任在肩,任重而道遠啊……”
月冷瞧瞧燕月,撲哧一聲樂了,過去點雲恆的腦袋道:“雲恆,你幹什麼?怎麼就任重而道遠了?龍爍師伯給你洗什麼腦了?”
含煙正進門來,聞言不由眉峰一蹙。燕月欠身道:“含煙師兄金安。”
月冷忙站好,雲恆也忙躍下地來,站得筆直,與月冷一起欠身道:“含煙師兄。”
含煙看了月冷一眼,道:“你跟我過來。”
“是。”月冷欠身,心裡卻是打鼓,怎麼了,我又怎麼了,聽含煙師兄這聲音,這架勢,這明明是要打我板子的前奏啊。
月冷一個勁地瞄燕月,師兄,救命啊。
含煙坐了,看月冷。月冷自覺地跪了,等師兄問話。
含煙蹙眉:“果真是你做的?”
月冷一驚。燕月在旁解釋道:“含煙師兄勿要忙著下定論,月冷如此規矩,不過是想爭取個好態度而已。”
月冷忙點頭。
含煙道:“從關外返回大明湖之時,你奉命護送唐珠兒唐姑娘返家,可有差錯?”
“怎會有差錯。”燕月笑道:“月冷一向是最乖最懂事的了,這種差事當然也是小菜一碟。”
月冷忙點頭。
含煙瞪燕月,問你了嗎?你什麼時候成了月冷的代言人了嗎?
燕月在含煙師兄目光的逼迫下,只得微欠身,退後:“師兄請繼續,小弟絕不插言了。”
月冷這才出聲道:“小弟送唐姑娘回家,只是半日路程,並不敢耽擱,也沒有生什麼事端。”
“你將唐姑娘送到唐老夫人手上嗎?”含煙忍著氣問。
“那倒沒有。”月冷的心砰砰直跳:“在唐府門前,正遇到唐姑娘的嫂子,唐禮的夫人,小弟就告辭了。”
“聽說唐姑娘是唐禮夫人一手帶大,姑嫂感情十分親厚,既然唐姑娘已到了家門前,交給了她嫂子,應該就算是平安到家啦。”燕月笑。
含煙瞪他。燕月訕訕然收了笑容,用手摸摸臉,笑得好累。對上含煙師兄,便是笑容再如何燦爛也是沒有用啊。燕月嘆氣。
含煙冷冷地道:“剛唐家有信來。老大尚未來得及處理。若是你對唐姑娘或是唐家有什麼失禮的地方,可仔細了。”
難怪含煙師兄這麼緊張。老大最近可是可怕著呢,但凡有什麼差錯落他手上,可都要比平時慘上十分的。燕月立刻恍然。
“難道唐姑娘有什麼不妥嗎?”月冷很有些擔心。這個小胖姑娘,可是老大的寶貝妹子,馬虎不得。
含煙略猶豫,還是板了臉訓月冷道:“以後做事多用些心思,別一天做些有用沒用的事情,給我添亂。”
“是。”月冷忙應。
燕月很想問問,到底月冷做什麼有用沒用的了,但是瞧著含煙師兄冰冷的臉,還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