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孝順的小子呢。然後已經一個健步躍過去道:“你這個小子撞爛了老夫的獨輪車,竟敢不向老夫道歉,真是豈有此理!”
老白言下之意,就是,你得賠我。
雲嵐哪能慣得白霆這種沾邊賴的,況且,自己眼瞧著就要因為這突然跑出來的倒黴的獨輪車被打了,到底是誰豈有此理啊。
雲嵐也不答話,抬手就是一掌,直拍老白胸前。
老白想不到雲嵐出手如此狠辣,一手抱著小白,一手急忙出掌相迎。雲嵐卻又忽然收招,身形一轉,趁老白不及變招之際,一腳踢到老白腰上,將老白“媽呀”一聲踢飛了出去。
老白叫得這聲“媽呀”倒不是因為雲嵐踢的這腳有多疼,而是因為懷裡的小白差點脫手掉了下去。
所以老白用手抱緊了小白,然後就只能用自己的一張老臉去親密接觸土地。
老白心道,慘了,這鼻青臉腫地到傅家去,真是又丟大臉了。
“白大哥小心。”千鈞一髮之際,老白的腰被人一手帶住,在他的臉著陸前,及時剎住。
“傅龍玉!”老白驚叫。
雲嵐在爹爹從篷車裡飛身出來接住老白時,就覺得要糟,如何這麼大的雨,爹還剛被撞了頭正混亂時,怎麼還會聽到外面自己的一舉一動?
然後等爹一聲“白大哥”出口後,雲嵐已經撲通一聲又跪了下去。真背,人要是走背字了,果真是喝口涼水都塞牙。
雲嵐本想踢老白一腳,隨便發洩發洩情緒,想不到就踢到了爹的故舊身上。
龍晴去大哥的書房彙報工作,琢磨著怎麼為龍錯求情。
龍城如何能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扔了一堆的文牒讓他看,然後揀重要的向自己複述,再提出處理的意見和建議,若是龍城覺得滿意,便提筆潤墨,仿了龍城的筆跡批覆了。
龍城自己喝茶,翻翻書簡,難得閒適。
直忙了大半個時辰,這邊剛處理得七七八八,外面已是大雨瓢潑,還夾雜著冰雹,打在軒窗上、落在翠植的葉子上噼啪作響。
龍晴就更加擔心龍錯,望著窗外的大雨微愣神的功夫,手中的筆已在潔白的宣紙上落下一滴墨滴。
龍城冷冷地道:“怎麼,這麼多年的歷練,不是連下場雨也會讓你失了鎮定吧?”
龍晴放了筆,立起應錯。給大哥添了茶,賠笑開口道:“大哥,今天的雨好大,還有冰雹呢。”
龍城只是喝茶,沒理龍晴的話。
龍晴只得直接提龍錯:“不知大哥要罰龍錯到什麼時候?”
龍城瞄了一眼龍晴:“我是不是罰誰你都心疼?”
“龍晴不是這個意思,龍錯不聽教誨自然是該罰,只是如今風冷雨急,他又有傷在身,有些擔心而已。”
“可不是嗎,已經吊了快兩個時辰了。”福伯進來送上果盤,欠身稟告。
“去尋藤條來給龍晴,讓他去罰龍錯。”龍城的目光又移回到書上。
下雨的日子裡,讀一本好書,也是一種享受。
這下可好,求情不成功,反倒淪落成“幫兇”……龍晴不由一臉黑線。
滿兩個時辰。龍晴冒著大雨出門。玉翎打傘,玉翔用托盤託著藤條,三人往靜思堂而去。
天色已暮,雖然掌了燈,但是雨驟風狂,燈光亦閃爍昏暗。
遠遠地,龍晴透過雨簾,看見還吊在廊下的龍錯。
“不好。”龍晴立刻看出龍錯垂頭的姿勢,完全不像是一個有意識的人。他幾乎是一步就躍到了龍錯身側,他身後打傘的玉翎也幾乎與他同步而到,傘依舊穩穩地遮在龍晴頭頂。
龍晴抬手一拂,繩索斷裂,龍錯已經倒入龍晴懷裡。
龍錯已經昏了過去,滿是雨水的臉上有一種異樣的紅色,渾身都滾滾發燙。
龍錯被罰掌嘴,臉上本是傷得不輕,如今青紫依舊,淤腫已經消散了很多。即便沒有上藥,乾坤心法第八重的確功效非凡。
龍晴拽落長衫,包住龍錯,輕聲呼喚道:“錯兒,錯兒!”
龍錯掙扎了一下,輕輕咳嗽了兩聲,呼吸很不順暢。
“去報你師父,你們七叔怕是生病了。”
“是。”玉翔恭應一聲,去稟師父。
龍城有話,沒他的吩咐,誰也不許放龍錯下來,龍晴還真不敢在此時違逆大哥的命令。
龍城聽了玉翔的稟告不由蹙眉,以龍錯的體質武功,怎麼會生病?但是龍城相信龍晴,絕不會以此為謊來欺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