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不過七八歲的年紀，光著一雙腳，穿著破爛，髒亂的長髮遮住了大半面容，根本看不出是男是女，他向每一個過路的祈求，卻一次次的被踢開謾罵，單薄的身形極其可憐。

“他比囡囡還要可憐……”小囡囡大概是想起了以前的生活，對這個乞兒生出了感同身受的憐憫，她仰頭看著莫玖，單純的眼眸中滿是期盼：“大哥哥，能不能給他買一個包子？”

莫玖心酸的摸了摸她的頭，抬頭看到前面不遠處就有一家賣包子的，他帶著小囡囡去買了幾個包子，小囡囡拿著包子小心翼翼的遞到那個乞兒面前：“給你吃……”

那個小乞兒愣了一下，隨後飛快的搶過包子大口猛塞，根本不在乎會不會噎到，小囡囡急忙勸道：“這裡還有很多，你慢點吃……”

這時城門處一陣騷動，莫玖抬眼望去，只見一個白髮蒼蒼衣衫襤褸的老人衝出城門向荒古禁地的方向跑去，他又哭又笑，口中喃喃自語，狀若瘋狂。

莫玖神色一凜，抱起小囡囡就追了上去，老瘋子一步踏出就是數百里，轉眼就失去了蹤影，若不是莫玖知道他要去荒古禁地，早就跟丟了。

老瘋子在荒古禁地外停了下來，他面對大山一邊哭一邊笑，口中含糊不清道：“死了……都死了……所有的人都會死……”

“爺爺……”囡囡看著老瘋子怯怯的喊了一聲。

老瘋子霍然轉頭看著小囡囡，停止了唸叨，片刻後他雙眼射出兩道神光掃向小囡囡，欲窺其本源。

莫玖不動聲色的抱著小囡囡後退了兩步，哥知道咱家的小蘿莉萌到破錶，但你看得兩眼放光就太過分了吧？

老瘋子眼中的神光很快隱去，他又恢復成原來的樣子，又哭又笑著在大山外走來走去：“死了……都死了……所有進入禁地的人都會死……”

“前輩……”莫玖正欲開口說話，突然被一道驚喜的聲音打斷。

“莫玖！”葉凡真的十分驚喜，自從那晚莫玖離開後就再沒回來，開啟他扔到自己臉上的儲物靈器，其中竟然有近二十斤的源！

他自己都說不清當時自己是什麼感受，一面想掐死這個禍害，一面又對他心存感激，最終交織成一種又愛又恨的複雜情緒。後來姜家帶走了小婷婷，他遭到了姜家騎士們的瘋狂追殺，身受重傷後又被韓長老捉住了煉藥，雖然最終獲得了一場機緣，過程卻也是九死一生，直到聽說搖光聖地與姜家要上荒古禁地才趕來這裡。

沒有什麼比經歷一場場生死大劫後，看到故人更讓人高興了。

“她是？”葉凡看著小囡囡十分詫異的詢問莫玖。

莫玖緩緩轉過頭，臉色黑的像鍋底一般，老瘋子原來站的地方現在空空如也，他看仇人一樣瞪著葉凡，一個字一個字的咬牙道：“你、妹、呀！”

葉凡：……

第21章　作死

小囡囡好奇的看著葉凡，拉了拉莫玖的的衣服，軟軟的問：“這個大哥哥是誰呀？”

葉凡走上前剛要伸手摸摸小囡囡的頭，卻被莫玖後退一步躲開了，他像護崽的母雞一樣防備的瞪著葉凡：“囡囡怎麼能喊他大哥哥呢，這樣以後囡囡喊大哥哥我們都不知道你在喊誰了。”

小囡囡苦惱的看著葉凡，歪了歪頭：“那囡囡喊他什麼？”

莫玖伸出爪子摸了摸小囡囡的頭，輕聲誘哄：“他姓葉，囡囡喊他葉蜀黍就好了。”

小囡囡點了點頭，對著葉凡靦腆一笑，軟軟糯糯開口叫道：“葉蜀黍……”

葉凡：……

葉凡額上的黑線縱橫交錯，本來按他快奔三十的年紀被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叫聲叔叔也不是什麼不能接受的事情，但是誰不想讓萌蘿莉軟軟的叫聲哥哥啊？何況憑什麼莫玖是哥哥，他就是叔叔輩還要被叫“蜀黍”這種充滿鹹溼意味稱呼，而且他的外表也就十七八歲，這要是被他任何一位老同學知道了都足夠他們恥笑一輩子了！

葉凡露出自認為最和藹可親的微笑，不顧莫玖充滿殺氣的眼神，堅定的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臉：“囡囡可以叫我葉哥哥或者凡哥哥。”

小囡囡雖然覺得面前這個大哥哥給她一種很熟悉，很親近的感覺，但現在還是莫玖和她更親一點，本能的察覺莫玖不想讓自己叫葉凡哥哥，於是她對葉凡露出一個可愛單純的笑容，甜甜道：“凡蜀黍……”

葉凡：……

莫玖內心笑到快要內傷，面上卻是一片淡然，他輕輕掐了下小囡囡的臉頰讚揚：“囡囡真聰明。”

葉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