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也收回了目光,看向了下面的雅。
他從她眼中看到了一種凌厲的光,如刀如劍,直刺他的臉上。
但他似乎並無任何愧意,只抓著雅的繩索,對她用關切的語調說道:“你沒事吧,你不動,我把你拉起來。”
可是雅冷笑著:“憑你?休想!”
她話音剛落,一腳就蹬在了身旁的窗戶上。
隨著窗戶應聲而破,雅瞬間蕩了進去。
男人想要將她拖住,然而一用力,拖回來的,卻是一根空蕩蕩的繩子,繩子口那齊齊的斷口,告訴他雅是用刀割斷了繩子。
原來,在京墜樓之前,把那把帶著鑽石頭的小刀遞給了雅。
這樣一來,雅不僅趁著男人對京發難的時候,割開了樓下的玻璃窗,還割斷了繩子,逃之夭夭。
他心中一驚,不知道看似柔弱的雅居然有如此敏捷的身手,並且能在當時那一刻迸發出這麼強大的力量,正想著要立刻下樓去追雅。
沒想到樓下的草坪中,一道冷冷的刀光飛了過來,一股凶煞的死氣隨即而來。男人側身一躲,然而還是遲了,刀的目標原本是他的咽喉,此時也穩穩地插中了他的鎖骨下方,直接沒到了刀柄處。
霎時,鮮血一湧而出,染紅衣襟。
男人原本以為京已經被他開槍打死,沒想到他非但沒有死,反而是蟄伏在樹叢中,伺機要取他的性命。
他秉性高傲狂放,幾十年來哪裡受過這種暗算?
就算是有,京這種晚了不知多少年出道的後生,居然敢這般對他出手,也是瞬間將他觸怒。
他立刻不顧傷口湧血,重新將子彈上膛,對著樓下一陣狂掃。
京已經顧不上其它了,樓上的男人,他也明白不能和其硬碰硬,當即飛身離開,一粒子彈擊中了他的後腰,但是他也不敢停頓,只當自己完全沒中彈,全力逃亡。
男人只打到京完全沒了影子,這才收起槍。
他根本不理會插在自己心臟上方,鎖骨下的那把刀子,把槍一收,便朝著樓下跑去。
府邸裡的傭人全都出來了,見到渾身是血,身上帶刀的中年男人全都嚇得齊齊往兩邊靠攏。
有一個傭人大膽了一些,試圖攔住這個瘋狂的男人:“先生,先生你要不要緊?”
沒想到男人瞬間提起槍,對準了這個忠心耿耿的傭人:“滾開!”
他一身肅殺,修羅之氣,無人敢擋。他走到一個房間之前,這房間正是雅之前破窗的那個,而房門此時正大開著。
男人踏著令人恐怖的步伐,走了進去。
這依然是一個套房,穿過外面的起居室,裡面有一間寬大的臥室。
在臥室裡燈火通明,在臥室的床上,坐著一個瑟瑟發抖的女人。她看到男人進來,立刻伸出了手臂:“親愛的,發生什麼事了?啊!你!你怎麼受傷了?”
男人俯下身子,任由女人發抖的雙臂抱住自己的脖子,然而敷衍地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眼中有可怕的光芒:“那個女人呢?”
“女人?”床上的女人愣了一刻,隨即問道,“是從窗外跳進來的那個嗎?”
男人點頭,他眼中有幾乎要吞噬一切的黑洞,逼得人害怕。
床上的女人指了指門:“我、我沒看清,她好像跳進來,就開啟門跑出去了……我、我後來才開的燈……”
她話沒說完,男人已經轉身離開。
女人在他身後大叫著:“令,你去哪裡?你的傷怎麼辦?”
“閉嘴!”男人一剎那轉過身來,槍口指著女人。
女人嚇得噤聲,男人的腳步卻已經消失在了門外。他一邊出去一邊問外面的人:“有看到水木雅嗎?一個長髮紫色衣裙的女人?”
外面的人十分惶恐,紛紛回答沒有看到。
男人帶著肅殺的沉默,看了周圍的人一圈,然後又問道:“元首在哪裡?”
這個問題很好回答,於是立刻有人站出來:“元首追擊暗殺者,剛剛雙雙跳出了花園。”
“帶我過去!”男人厲聲說道,他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還有,徹底封鎖附近方圓兩裡,把那個女人給我找出來!”
已經有人上前來想要給他處理傷口。
可是這男人兇悍,只伸出手,說道:“給我止血劑!”
他也不讓別人拔出刀子,直接在傷口上碰上止血凝霧,就往元首可能在的地方趕去。現在拔出刀子,勢必會噴血,就必須要靜下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