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部分

綿綿地倒了下去,顯然是再也撐不住了。而隨著鐵震寒撤去功力,地面上的波紋和轟鳴之聲也頓時消失無蹤。四下裡突然一片死寂,連呼吸之聲都沒有傳出絲毫。

李莫愁其實應付得也很是艱難。她與鐵震寒硬拼內力,既無法挪步,也不能有其他動作,只能身立原地,心神內沉,目視五臟,全力調動內息的運作,來與那些攻進體內的鐵震寒的內息相抗。這時,就算是絲毫不會武功的蕭遙,只要一掌或者一拳打在她身上,擾亂了她內息調運,便能當場要了她的命。可惜,其他人都被鐵震寒震到了地上起不來,而鐵震寒自己因為需要引導內力裂土入地,也不能移動分毫,因此,這僵局只能等到鐵震寒或是李莫愁其中一人內力不支才算結束。李莫愁全力對抗鐵震寒那威猛絕倫的內功,幾次差點要失守,最後全憑著幾十年來深厚的內功修為熬了過去。等到鐵震寒體力不支,撼地功撤去之後,李莫愁迅速調運內息,簡單在全身經脈裡走了一圈,把心神和周身經脈徹底了穩定了下來後,目光微凝,出手如電,轉眼間便躍到了鐵震寒身旁,拂塵加力,直揮而下。鐵震寒看到李莫愁躍過來時便已經有所動作,竭力阻擋。但他內力損耗過甚,全身上下一點勁也使不出來,兵器狼牙棒更是驅使不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李莫愁拂塵打到,頓時鮮血四濺,鐵震寒命喪當場。

收拾了鐵震寒,李莫愁再無忌憚。她揮動拂塵衝入戰團救出洪凌波後,師徒二人很快便將剩下的那些武藝低微的護送鏢師們斬殺一空。恰逢此刻日影西斜,紅雲漫天,整個世界彷彿都像蒙上了一層火紅色的布幔。道道霞光穿過樹林,照射在了這條橫七豎八躺滿了屍體的路上。死去之人的鮮血把路面染成了一塊塊紅黑相間的印記,被霞光一照,不顯猙獰,反而多了一種古樸蒼重之感。這場絢麗的殺戮已經結束,而那抹殘忍的鮮豔卻漸行漸遠,隨著林間百花怒放,嬌豔欲滴,這真是殘陽如血,愁雲對天,蒼山萬里盡朱赤;空路斷腸,路人難歸,啼血染盡舊顏花。

收拾掉最後一人後,李莫愁坐在插著鏢旗的那輛馬車廂板之上,取出手帕,將額頭眉間和臉頰的香汗輕輕拭去。剛才的一場搏殺雖然看上去並不十分兇險,但鐵震寒以撼地功強迫李莫愁與自己對拼內力,卻是李莫愁沒有想到的。她本以為對付鐵震寒這樣的角色,單使外門功夫便已經足夠了,豈料對方也知揚長避短。若非李莫愁功力深厚,恐怕真有折損在此的危險。

而在李莫愁坐在馬車上休息的時候,洪凌波則趕忙跑到了一旁的密林之中。開戰前,她讓蕭遙隱蔽於此,畢竟刀劍無眼。但鐵震寒那撼地功之利害卻著實出乎洪凌波的意料之外,憑她的功力居然完全無法相抗衡,當時便被震倒在地,完全喪失了戰鬥力。但她在倒地之時,腦海中想的居然並非自己的安危,而是躲在一旁林中的蕭遙的情況。此刻外敵已去,洪凌波便趕忙奔入林中,卻看到蕭遙閉著眼睛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洪凌波見狀大驚,趕忙將蕭遙負在背上,背到了李莫愁身邊,說道:“師父,你瞧瞧他吧。”

李莫愁眼睛睜開一條縫看了一眼,但很快又閉上了。她說道:“沒事,死不了。”

聽到師父如此說,洪凌波心中稍安,挨著師父盤腿坐下。正準備調息休養,卻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在蕭遙衣服中掏出那裝著通明強神丹的瓷瓶來,倒出丹藥,喂在了蕭遙嘴裡一顆,這才安心坐下運功。

直到夕陽終於緩緩沉入了地平線下,不過幾個呼吸的工夫,整個世界便已經陷入了一片昏暗當中,李莫愁師徒運功方休。洪凌波張口吐出胸中一口濁氣後,剛睜開眼睛,便看到已經醒來,正坐在自己身邊的蕭遙,驚喜地說道:“你好了。”

蕭遙點了點頭,卻並沒有說話。此刻,他依然感覺胸口壓抑,煩悶欲吐,反正是左右不舒服。

看到蕭遙無事醒轉,洪凌波又對李莫愁說道:“師父,鐵掌幫的東西咱們已經拿到了,這就看看吧?”

李莫愁說:“不急,先把這裡收拾乾淨了之後,尋一個安穩僻靜的所在,再找不遲。凌波,把這些屍體燒了吧,免生事端。”

“是,師父。”洪凌波應了一聲後,便開始動手搬運師徒。李莫愁則趕著兩輛馬車,緩緩向來路行去。

蕭遙長這麼大,架是沒少打,但屍體卻真是頭一回見。藉著天邊微光,蕭遙看到腳邊躺著一人頭腦迸裂,血肉模糊,半顆腦袋都已經沒了蹤影,當即胃中又翻騰了起來,一個沒忍住,吐了出來。

“蕭公子,你跟著師父先走吧。”洪凌波說道。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