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她的嫁衣已經弄得七七八八了。四姐姐用的是她提前給繡出來的裙面,繡娘們早就拿去做嫁衣了,四姐姐親手做的不過是一方蓋頭而已。
不過三四個月了,進展不怎麼好。難怪李媽媽要著急。
五娘子倒是想替四姐姐繡了的,可祖母同長輩都說,你四姐姐大喜,好歹也得有一件自己的繡活呀。
於是華晴芳就攤上了這麼一個大工程。很讓人捉急的大工程呢。
在華五看來,自家四姐手裡的布料已經皺皺巴巴的了,就算是真的繡成了,也要費一番心思才能真正地用上呢。
隨著華五的眉頭微皺,芳姐手裡的蓋頭都要擰成抹布了。若是真的蓋著這方東西出嫁,自家四姐姐的婚禮要多悲催呀。
不知道池家表叔會不會認為是華府對四姐姐不好,所以連方像樣的蓋頭都沒有給置辦。
池家二房的心情相對於華府來說簡直是好的不能再好了,來年可就有新媳婦進門了呢,添人進口對於古代人來說是頭等大事。
二夫人逢人就喜笑顏開的,即便是對著侯府夫人也沒怎麼在意,沖天的喜氣,把平日裡的齷齪都沖淡了不少,而且看著定國侯夫人自己的大嫂暗地裡咬牙的樣子,怎麼就那麼爽呀。
池家表叔更是用心,自家夫人在孃家過的最後一個春節,可不能委屈到,是反吃的用的,玩的賞的都給準備的妥妥當當的,
不說別的,單說給芳姐準備的年禮就大大的好幾箱子,別說討好自家小舅子的物件了。
京城裡現在都說侯府池家二郎沒看到過女人,好不容易成了一門親事,恨不得把華府娘子給捧起來呢。
交好的同僚年節前走動的時候,把這話帶給池家表叔,
池家表叔不以為意的挑眉表示:“通家之好,兩家走動的近點礙著誰了,就行那些老學究私下裡面給夫人倒洗腳水,就不行我光明正大的寵媳婦了。咱們都是男人真漢子,拿起來長槍就要保家衛國的,別學那些文人唧唧歪歪的跟婦人一樣,敢做不敢當。”
一番扭曲原話的見解之後,臉色板正,傲氣的勁頭就跟他做了什麼了不得事情一樣。不知道的以為是民族英雄演講呢,實在是有點恬不知恥。
同僚鄙視池二:“兄臺不是懼內吧,嫂夫人可是還沒有進門呢。是不是早了點。”
池家表叔鄙視:“虧你還是成了親的呢,那是懼內嗎,那是寵,難道你要跟女人一爭長短,整日裡在內宅過日子嗎,說到底女人是看著男人的臉色過日子的,男人在外面奮鬥,給女人在掙下一片天,女人在內宅管家,管的是你掙下的這片天,懂不懂,你就是女人的天。再怎麼樣她能大過你去嗎。你對夫人好點,那叫寵,懂不懂。你掙來的功則錢財,不讓你自己的女人殊榮,難道要給其他人殊榮嗎,你要當冤大頭嗎。對夫人好有錯嗎。”
認真聽來,池家表叔在文采方面也不是學無所成。見解至少還是讀到的。而且另闢蹊徑。說服力很強。
來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池兄高論呀,想我成親三載,不及池兄這個身外人明白其中道理,難怪人說旁觀者清呢。”
池家表叔眼皮都不挑,繼續喝酒:“現在知道也不晚,高門大戶的規矩森嚴。可能追求更高尚一些,想的也比咱們深遠,可咱們兄弟都是糙漢子,說句不當說的,風裡來雨裡去的,為的也不過是老婆孩子站在人前不讓人小看了。池某愚鈍,怎麼都理解不了那些文士在外風流名士,府上老婆孩子熬得臉色都菜葉子樣圖的是什麼。還說什麼婦德,夫綱。他自己立起來了嗎。”
說完還搖搖頭,當真是不理解呀。
同僚都不記得他們開頭說的是什麼話題了,怎麼就扯到文人的風流問題了呢:“池兄話糙理不糙,不過後面這個就算了,咱們管不了那麼寬,咱們過好自己的日子,養好自家老婆孩子就成了。”
對於池二同僚的認識,就是別看人家是侯府郎君,人家是真漢子。能給老婆子孩子頂著天的。
池家表叔喝酒回來的時候,醉的都找不到東南西北了。
小廝就聽自家郎君嘴裡唸叨:“我那是把她捧起來嗎,我都要把那丫頭給供起來了。”
小廝不敢多想,佯裝沒聽到,不然明日裡郎君不定怎麼折騰呢,想想能讓自家郎君給供起來的也不過是未來的夫人了,倒也沒什麼壞處。至少在自家夫人那裡,郎君沒有學壞。
大年二十八,華家大夫人帶著一身的風雪回府了。
華老婦人看到一年多沒見到的大兒媳婦激動的不知道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