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大人的夫人能在這裡心平氣和的候著謝府大門,自然有求於人,只是不知道這謝老先生因何對池夫人如此不近情理。大夥想要看個明白。一群政 治觀念比較敏感的人。
須臾的時間,謝府門外,人就多了那麼點。等裡頭的管事應芳姐的要求再次進去通報回來之後,看到門外的情景,腦門都冒汗了,自家老爺兒的原話說的可不太好聽,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傳嗎。
偏偏芳姐還正經八本的過去,十分的客氣詢問:“這位管事,不知道謝老先生可是能騰出寶貴的時間,見上小婦人一見,我家老爺雖然是武人,可最最尊重德高望重,一心為國,全無私心,人品無暇的名人志士。”
管事臉色有點緊張:“夫人且莫為難於小人,您還是走吧,先生不會見你的。”
芳姐抿嘴:‘這位管事就不對了,小婦人誠心求見。你怎麼能不給小婦人通傳呢。老先生雖然繁忙,卻也是不同情裡之人,小婦人當初同諸位東郡志士同守城池,自認還有幾分薄面,老先生定然沒有不見之理。”
管事臉都黑了,這女人簡直就是言語相逼呀,不過這時候倒也不能說出來自家先生就是不見她了:“這位夫人,男女有別,先生高雅,謙謙君子。性情高潔。怎麼會見你呢,莫要多說趕快走吧。”
芳姐固執,才剛言語綁架了一群的幫手,就這麼走了。怎麼可能:“大膽。放肆。你不過一個管事,怎麼就敢做了你家先生的主,趕緊給本夫人通傳。”
轉頭看向剛才門外看熱鬧的諸位:“諸位謝先生。名士大儒,定然不會做出這種失禮的事情。我雖然一屆婦人,卻也是有誥命在身的。先生懂禮,知事,斷然不會做出這等沒有禮法之事。”
管事再次黑臉,不敢吧方才先生說的原話在這裡說一遍,也不敢把人當真給轟走,只能憋著一張臉,再次進府。
謝先生廣袖孺衫,長鬚過胸,一派高人風範,就是腦子不怎麼好用,外加心胸不怎麼寬廣,對著管事一聲冷哼:“一屆婦人拋頭露面,不知廉恥,女子就該貞潔賢德,相夫教子,不見,只管照實說。”
這人被人捧過了,有點不知道天高地厚。
管事總覺得不太好。外面可不是一個郡守夫人而已呀,再說了這裡是遼東,別說女人拋頭露面,戰事吃緊的時候,就是女人上城樓耍大刀的都有的,自家先生這話怕是有點傷眾。
看著先生的臉色,管事沒敢說話。再次看到這位池夫人,管事腦門依舊冒汗。
芳姐依然笑的和煦,態度溫和和藹:“怎麼是不是謝先生請小婦人進府。”
管事一時間有點惱怒,簡直就是在脅迫了:“好不知羞恥的小婦人,不在府上相夫教子,如此拋頭露面,禮教何在,我家先生怎麼會見你,趕緊走開。莫要再此胡言亂語。”
芳姐字句清晰的詢問:“這話可是謝先生原話。”
管事:“就是我家先生原話,好不曉事的婦人還不快走開。”
芳姐對著謝府,好一陣沉默,然後一聲長嘆:“東郡,邊塞之地,戰事頻繁,男子悍勇,保家衛國捨生忘死,多少英魂埋骨在此。可惜那些剩下的孤兒寡母,女子孤苦無依,站出來養家餬口,就是不知廉恥嗎,站在城頭同悍匪對博,不是保家衛國嗎,難道就要餓死在院牆之內,難道讓匪隨意闖入家門,任人羞辱嗎。我尚書府嫡四女,自幼熟讀女書女戒,規矩禮教從不曾離左右。京城誰人不知我尚書府閨秀名門。可到了咱們東郡,遇到那等慘烈戰事,尚知道變通,帶領家僕守城,不想謝先生高潔賢良,竟然是這種態度,難道讓那些孤苦娘子,戰死邊城的烈士遺孤,去集體上吊,死上一死,才能成全先生的禮教,貞德賢良嗎。女子何辜。想那些戰死邊城的烈士,若是地下有知,還會不會奮不顧身,為了家小拼搏性命。嘆,我華氏四娘,一女子而已,雖然力微言薄,卻也不敢苟同於先生的見解。既然先生態度如此,不見也罷。”
說完對著謝府門外的眾人行禮告退:“諸位,對不住,小婦人慚愧,不容於先生法眼。”
商戶人家,當初都是同這位郡守府人共同禦敵的,勉強算得上是一起扛過槍。
再說了誰不會延伸一下想想呀,當初若是自己戰死在城牆頭上,自家的老婆閨女,是不是也要被如此對待呀,雖說看不慣那些拋頭露面的女子,可若真是如此地步,那又有什麼法子呢,難道看著妻女去死嗎。
真是太痛心了,就是對城西的女掌櫃大夥都忍不住同情了一把:“夫人高義,說這些就過了,我等凡夫俗子,奔波大半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