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繆爾思考了幾秒鐘,竟然率先放下了袖珍手|槍,誠懇且有禮貌地點了點頭:“不好意思陳小姐,一時手滑,請多擔待。你具體想問什麼?”
金髮女人從鼻腔中輕輕哼了聲,收起手|槍,羅繆爾胸前的紅點也消失不見了。
雖然危機解除,但警衛看上去仍然憤憤不平,倒是陳雅靜並沒有計較對方這一虛偽的驚天手滑。她活動了下久坐僵硬的頸椎,指著檔案袋問:“請問你要找的這個人,和你是什麼關係呢?”
“真的是我弟弟。”
“喔?”
“雖然不是同父同母,但至少在法律關係上曾經是。”
“那他為什麼來到本地,是否存在任何危險性?”
羅繆爾拉開一張轉椅,坐在陳雅靜面前,食指中指併攏,點了點那單薄的牛皮紙檔案袋:
“我不確定他到底在哪,因此我曾經聯絡貴**方,卻沒有得到任何應答,我猜想那是因為貴國政府也已經解體了的緣故。”
“這一路上我聯絡過幾座倖存者基地,然而不幸的是,這些基地有的簡陋不堪,很快就在喪屍潮中覆滅了;有的為爭奪|權力而自相殘殺,也變成了從內部開始崩潰的堡壘。”
“我會繼續一路北上,但目前看來只有你陳小姐的這座基地,是我見過最牢固,也最秩序井然的亂世王國。”
陳雅靜禮貌道:“雖然事實並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不過謝謝。”
“不用謝,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不過,”羅繆爾話鋒一轉:“如果你真的找到了我弟弟,請謹記一點:他將會成為你這座堡壘建立以來最嚴重的威脅。”
陳雅靜眉梢皺了起來:“哦,他很危險?”
“……很危險,”羅繆爾重複這三個字,語調有些古怪,然後笑了起來。
“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殺人狂,或者說天生的反社會份子。他擁有用任何日常物品做出殺人工具的天賦,筷子、湯勺、塑膠片、石頭、甚至是一杯普通自來水……支離破碎的人體和鮮血讓他亢奮,alpha臨死前的慘叫尤其是這樣,他第一次殺人時才六歲。”
“是的,alpha。”羅繆爾在陳雅靜錯愕的目光中頓了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