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開始嚶。
司南眉梢一挑。
“……”任鈞洋還沒出口的嚶給嚇回去了。
“你要是快死了,特種兵會出於責任拼命回去救你。但發情期這種事,如果抑制劑要用生命的代價去換,就沒人欠你了。”
司南聲線天生有種微微沙啞的質感,貼耳呢喃時動人心絃,但當他聲線平平一個調,就像死人的心跳一樣毫無起伏時,那感覺就比較冷酷嚇人:
“你自己做決定。不想他們隨便給你配一個alpha,就說出來你喜歡誰,我會讓他們尊重你的意見,否則是給逃亡增加難度。配合一下。”
“……”小任臉色煞白,呆愣愣看著司南,似乎被那句“你自己做決定”嚇著了。
司南敲敲錶盤:“我的耐心有三十秒。”
小任似乎不敢相信他能對身為omega的自己這麼冷硬,半晌才顫顫巍巍地擠出一句:“……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沒有意見……”
“你沒有意見?”
小任低頭搓著衣角。
“隨便給你配一個,你沒意見?周戎、顏豪、春草、丁實和郭偉祥,你都無所謂?”
小任臉紅得都要滴血了,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司南想起周戎那天嘲笑他的話:“omega需要發表什麼意見?”頓時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更添油加醋的是,小任隨即又深深埋下頭,蚊子哼哼似的加了一句:
“只要……只要對我負責就行……”
“即便是你自己選的伴侶,他接受了你,你們就有互相負責的義務,這算什麼問題?”
小任不吱聲了,身體微微扭著,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害怕模樣。
半晌他才憋出來一句:“我……我只是個omega啊。”
司南仔細打量他的神情,突然間彷彿明白了什麼。
一直以來他從沒把自己代入到弱者的境地想過——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心理上的弱者。但如果代入思維去想的話,任鈞洋的表現其實已經很清晰地說明了他的內心,他希望被人主宰。
他希望周戎他們幫他做決定,這樣以後不管是好是壞,他都有物件可以去感激、埋怨或依賴。
他希望自己被alpha挑選,被當做某人的私有物一樣奉獻出去,全盤交給對方保護和擁有。這樣他就免除了所有自主選擇帶來的風險,可以像菟絲子花纏繞在大樹上,欣喜地接受對方對他負全責。
這其實是現在很多omega或多或少都會有的想法。
司南隱約覺得自己見過這樣的omega,他閉上眼睛恍惚了一下,但腦海空白,什麼都沒想起來。
“司南!”郭偉祥在車前端喊道,“過來一下,這邊有塊平臺!”
“我知道了,”司南簡短道,不再看任鈞洋,起身離開了座位。
小任期期艾艾地抬了下頭,似乎聽見他轉身時一聲微渺的嘆息。但他還沒來得及分辨那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就見司南穿過車廂,大步走向郭偉祥等人。
他揹著烏茲微衝,黑色防暴警服顯得身形挺拔柔韌,衣領上延伸出的一段脖頸在黑髮反襯下,顯得冰雪般白。
這套制服因為上衣合身的緣故,長褲就相應短了兩寸。但褲腳被收在高幫黑皮短靴裡,也看不出來短,只讓人覺得他腿長得沒有道理,走路時步伐快而堅定,好似讓人小跑著才能跟上。
……他怎麼會懂呢,任鈞洋有些自怨自艾地想。
他又不是我們omega,哪裡知道我們的苦處。
但——旋即他一轉念:做omega也沒什麼不好,至少可以被保護在後方,安心生兒育女就行,不用直面那些可怕的怪物,什麼責任和義務也攤不到我們頭上來。
這麼一想,他又微妙地滿足起來。
“婦產醫院。”郭偉祥指著街道盡頭一座三層建築物,示意司南看樓頂:“硬質平頂,目測沒有固定障礙物,一般醫院屋頂都符合直升機降落標準。病毒爆發時第一輪感染者基本會被送去公立醫院和警察局,婦產科應該是安全的。試試?”
司南思考數秒,略一頷首。
“好嘞!”司機大叔吼道,驟然踩下油門,旅遊大巴車轟隆衝上人行道,所有乘客同時一震!
咣咣幾聲巨響,大巴撞飛幾隻喪屍後停在了大樓門前。郭偉祥和司南衝下車,背靠著背,把人行道上追進來的喪屍和醫院大樓裡湧出的白衣喪屍們掃射清空,子彈殼在腳下叮叮噹噹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