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是刻著烈士姓名的光榮碑;但周戎想都沒想就婉拒了。
“我答應過英傑,去東北找他老婆孩子,到時候再把骨灰給家屬吧。”
鄭協中將也不堅持:“雖然不合規定,但你做主也行。”
這位老中將滿是皺紋的眼角多了塊明顯的淤青,周戎不禁看了好幾眼,鄭協抬手摸了摸問:“明顯嗎?”
“您這是……”
“摔的,”中將和緩道,“年紀大了,不服老不行了。”
周戎半張著嘴,心悅誠服點頭,心說你老人家得對著鏡子找半天角度才能碰巧把眼角摔成這樣吧,摔跤技術很精湛嘛。
接著午休的時候顏豪終於給周戎解了惑:“今天早上被寧瑜打的。”
周戎:“啊?!”
六個人分了三間宿舍,周戎司南一屋,顏豪春草一屋,丁實郭偉祥一屋。郭偉祥還沒從悲傷中恢復過來,因此周戎讓丁實午飯後來自己宿舍,給郭偉祥留出獨處的空間;然而丁實發現在隊長屋裡待不滿十分鐘連狗眼都要瞎了,哭著去隔壁拉來顏豪春草,表示要瞎也不能自己一個人瞎。
新編制還沒下來,沒人知道他們該跟哪個軍去訓練,只好在宿舍裡圍坐成一圈打牌。顏豪出了個對三,說:“是的,上午去參謀部串門,隔壁都在討論這事兒。”
春草問:“姓寧的瘋啦?”
“鄭老將軍一早去生化研究所慰問,跟研究所負責人說,軍方建立南海基地時,就意識到了寧博士的重要性,組織了好幾撥人手專門搜救他,一直以為他已經死了。旁邊寧博士文文靜靜的聽著,突然說:將軍我有個疑問。為什麼去年我們在沿海發射了好幾次求救訊號,軍方都沒搭理,但118幾個特種兵一傳送定位,武裝直升機立刻就來了?是不是在軍方眼裡,特種兵的命果然比我們這些人金貴?”
118部隊因為每逢軍演必當藍軍的緣故,跟幾大軍區的精銳陸軍部隊都有血海深仇,堪稱不共戴天。但顏豪是個例外——畢竟臉好,臉好的人比較有親和力。
因此顏豪可以隨便出去串門,八卦來源通常比別人多。
“研究所負責人在邊上,當時臉刷一下就綠了。”顏豪描述得十分生動形象:“鄭將軍身邊的隨行團也綠了,空氣異常安靜,場面極其尷尬。”
周戎出了個對六,對寧瑜的質問不置可否:“將軍怎麼說?”
“鄭將軍說:‘全國各地多少人在發求救訊號,搜救部隊犧牲了多少兵你知道嗎?據軍方所知,你們倖存者基地有物資、有武器,能供應上萬人生存,還要軍方怎麼營救你們?’”
鄭協說的是實情——在不知道寧瑜的前提下,軍方的搜救力量顯然要用在刀刃上。
更多在生死線上苦苦掙扎的倖存者需要營救,相比之下,陳雅靜的基地在末世中已經算天堂了。
“後來說著說著,不知怎麼寧瑜突然情緒崩潰了,上去就狠揍鄭將軍一拳,差點沒見血……”顏豪一對q把所有人壓了回去,冷不防丁實甩出一對a,當即有點呆:“嗯?!”
丁實一對a豔壓全場,仔細斟酌半晌,羞澀地扔出一張黑桃三。
所有人:“……”
丁實不會打牌,經常上來一個王炸,然後手裡滿把打不出去的散牌,以至於後來每次打牌前眾人為了當丁實的下家都得先幹一架。
春草麻木地看著周戎跟在丁實後面一張張出散牌,問:“後來呢,寧瑜被教訓了嗎?”
顏豪也麻木地看著周戎手上牌越來越少:“當然沒有。可能要寫檢討吧,或者研究所替他寫檢討也說不定。”
“他現在這麼nb?”
周戎放下他的最後一張單牌九,微笑道:“上面集中了所有人力研究他的新型喪屍病毒,結合咱們小司同志的血清,可能是做出疫苗的最快途徑。所以寧博士現在可橫了,要是他去告狀顏豪曾經拿槍指著他的褲襠,咱隊花可能就得……”
顏豪冷冷道:“儘管處分我好了,無所謂。”
“……就得被組織打包送去嫁給寧博士了,百年好合喲。”
顏豪把牌一丟就摞袖子,周戎忙不迭往司南身後躲,顏豪只能哭笑不得地轉了回去。
“老鄭這話沒錯啊,”春草好奇道:“寧博士啥時候這麼瘋了,連將軍都說打就打?”
“誰知道呢,”周戎笑眯眯扔下最後一把牌:“王炸!給錢給錢。”
讓寧瑜崩潰的不是軍方沒有及時營救他,而是在軍方沒來的這段時間裡,有些事情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