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證據的話,就沒有辦法給大皇子報仇了吧?”
元夜見到江魚說的頭頭是道,不由得有些愧疚:“其實,你本不必管這些……”
如果她還有力量,一定就不會留在自己身邊。聽這些惱人的宮闈秘辛了。
江魚知道設計奪走她力量的是賽迦和江霞,所以她並沒有遷怒元夜的意思:“沒關係,知道一點可以打發時間。二皇子那邊穩住了嗎?”
元夜見她對失去力量似乎不甚在意。點點頭道:“父皇已經派人穩住了他,只是他死不承認,而且單憑一支箭,無法證明什麼……”
“找得到具體是誰做的嗎?”
“那支箭是六方幫特製的,當晚有暗殺時間的有三十個人,已經全部控制住了。”
“他們怎麼說呢?”
元夜嘆了口氣:“他們眾口一詞,道襲擊大皇兄的是自己。為的是給二皇兄出氣。但他們之中有拖家帶口的人,若是錯殺……唉……”
江魚垂眸:人在江湖飄,肯定會挨刀。只不過,他們的供詞到底是出自真心還是假意呢?
“如果抓到犯人的話,會定什麼罪行?”
“死罪。”元夜並非嗜殺的人,因為從小缺乏母愛。他格外看重親情人倫。只是。一方是自己的皇兄,一方是十幾個百姓家庭,因為仁慈,所以才會猶豫不決。
而且若是斷錯,對於元夜來說可謂是一次失敗的考驗。
江魚看著他為難,嘆口氣道:“帶我去看看吧,說不定能夠幫你一點忙。”
本來元夜想說你不要去了,但是想起賽迦的話。他點頭同意了。
幽森陰鬱的潮溼牢房中,三十個犯人被分別關押在五個牢房裡。江魚蒙著面紗,元夜小心牽著她的手往牢房中走。
見到人來,犯人竟然爭先恐後的湧到牢門前,齊刷刷伸出手向外亂晃亂抓:“射傷大皇子的是我!你有種就殺了我啊!”
雖然受傷的是大皇兄,可元夜並不想傷及無辜,只怪這群人的覺悟實在太低,也不知道被元祁灌了什麼**藥,難怪元夜會這麼為難。
江魚掃了一眼,握著元夜的手緊了緊。
元夜低聲問道:“你看出了什麼?”
江魚看著他們的圖示,扭頭看他:“他們今晚,都會死。”
元夜長眼微睜,這已經是他向來溫潤的臉所能表達驚訝的極限了:“……當真?”
江魚點頭。
元夜垂下的手握緊,看向這群不知前路為何、生龍活虎的犯人,他忽然覺得有點累。
他所在乎的被別人視為草芥,這種感覺怎麼都不好。
回到皇宮之後,皇帝問了案件進展,得知那群犯人目空一切,有恃無恐,儘管對二兒子氣得牙癢癢,身為萬民表率的皇帝依舊沒辦法把他們都處死,只能耐心等待刑部調查。
這個不知好歹的二兒子,真是要把老子給氣壞了。
元夜雖然離開,還是在獄中留了心眼。江魚和他一起探望了大皇子回宮之後,一邊吃著遲來的晚飯一邊問道:“檢查他們的飯菜就有用嗎?萬一不是他殺,而是自殺呢?”
“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想找出他們一同暴斃的原因,可能性微乎其微……道長已經去調查元祁的府邸了,牢獄陰氣重,你記得喝點補藥。”
江魚點點頭。
一碗暖暖甜甜的藥汁喝下去之後,她很快就一頭沉,伏在桌子上睡著了。
元夜放下一口沒動的藥碗,看向江魚的神色不可捉摸。
他把江魚放在床上,伸手拍拍她的腦袋,然後起身離去。
他前腳剛離開華樂宮,江魚就睜開了眼,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傢伙為什麼要用迷藥?幸好蒼龍珠蘊含的古神之力雖然不能解開藥性,卻能把藥物聚集在身體一處不擴散。
元夜前面走著,江魚在後面鬼鬼祟祟的跟著。只見他竟是去往長樂宮的方向。
不是才剛剛看過大皇子麼?怎麼現在又去?還有,去牢房裡盯梢的賽迦知道這事兒麼?
她避開一路巡邏的侍衛,貼著硃紅的宮柱溜過去,趁人不注意,開啟了一扇熄了燈的門房,閃身進去躲著,在房裡摸黑左拐右拐,好歹是來到了臨近大皇子寢宮的耳房。
皇帝心疼大皇子,讓他在宮中養傷治病,大皇子的正妃都沒資格夜宿皇宮,在晚飯前已經被人給送回去了。
元夜走到大皇子身邊,屏退了閒雜人等。江魚找了個隱蔽的舒服地方,抱著裙子坐下來聽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