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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姥姥的光也沾不上了,還得拿房租錢,我們廠子又半死不活,只發生活費,有的時候連生活費都不發……”

園哥趕忙攔著,說:“你先歇會兒,喘口氣,你不想說,就往外蹦單詞,想說了又長篇大論滔滔不絕,想花了上萬元也花,不想花一百多塊也不行。”

妻子知道他指的是上萬元的擇校費,說:“錢不論多少,該花的就要花,不該花就不能花。叫你自己說說,擇校費該不該花,給閨女找一個好學校應不應該,再者說……”

園哥一看她又有滔滔不絕之勢,就打斷她說:“你說該花就是該花,你說不該花就是不該花,我訓練到時間不能接孩子怎麼辦?”

妻子說:“你那個訓練和上課不一樣,不上課不給工資,訓練又不多給錢,又沒人逼你訓練,原來不用你接孩子,你愛練就練,現在你愛練仍然可以練,但要是讓我貼錢讓你去練,那我可不是郭冬臨。”

“怎麼又扯上郭冬臨了?”

“那可不,我寧可讓我爸爸裝民工幫人家搬白菜都行,讓我貼錢可沒有。”

園哥的工資卡在妻子手中,她要說不交,還真沒辦法交。妻子主持家務,花錢的事都由她作主,她總是抱怨100元破開很快就花光。園哥雖然曾給家中買過一段時間的菜,但每次買完,他都是將找回的零錢給岳母,然後岳母或是10元或是50元或是100元的整錢退回給他,園哥不抽菸不喝酒不打牌,沒有任何不良的花錢嗜好,每個月妻子給的零用錢幾乎除了和岳母換一換號碼以外就沒有動過。剛結婚時,園哥總是把零用錢積攢之後給母親,後來母親說,小雯做得很好了,該給錢給錢,該買藥買藥,家中就只我和你爸爸兩個人,日子雖清貧倒也過得去,你就不要給我們錢了,免得以後說漏了,顯得都不好。這樣一來園哥的零用錢日積月累也有了一些庫存,只是由他接送女兒以來,所有的零用錢都便宜了女兒,不僅每月的零用錢都用了,而且還動用了庫存,慢慢地,他對妻子抱怨的一百元破開很快就花光雖無切膚之痛,但也有些體會了。何況女兒的擇校費、裝修房間的錢、每月的房租費這些大宗花銷他都清楚,妻子只發生活費,還時發時不發,他也知道,這樣的日子妻子主持得也的確很難,現在再每月增加這100多元的開支,自已也覺得有些不好承受。平時訓練的確沒人逼自己去練,只是因為自己的尖子情結。但市大運會很快就開了,現在半途而廢不訓練了,從心中也割捨不下。他想,不行的話,過了大運會就不練了,先走一步說一步,他從自己的庫存中給女兒交了補課費,這樣總算可以使自己能夠安心訓練了。

交了補課費,女兒由四點放學變為六點放學,園哥可以專心地訓練到6點,待到他騎腳踏車到女兒學校,女兒仍然要等好長時間。交100多元,實際上只解決了他安心訓練的問題,但沒有解決女兒在學校外面等待他的問題,只是由原來的四點推遲到六點。一開始由他接送女兒時,他就和女兒說好,只要女兒放學,他還沒有來接,就讓女兒在路邊的一棵大樹下等他,這樣可以有些陰涼,哪裡也不要去,免得找不到她著急,不許和任何人走,免得受壞人騙。女兒很聰明,知道這是原則問題,雖說別的事總和爸爸頂撞、爭辯,那幾乎都是因為爸爸故意“挑釁”她,但在這個問題上絕沒有含糊過。

夏季的一天,訓練結束,園哥正收拾器材,突然烏雲密佈,瞬間天全黑下來了,電閃雷鳴,狂風颳得昏天黑地,瓢潑大雨頃刻從天而降。園哥趕忙和運動員一起將器材收拾起來,也來不及上樓去取備用的雨具,就急忙往女兒的學校趕,路上天黑雨大,能見度很低,行人匆匆,無任何準備的人們只能冒雨低頭趕路。園哥雖然心急火燎,但又怕路上出事反而耽誤時間,不敢快騎,待騎到女兒的學校,遠遠地就看到嬌小的女兒站在他規定的地方,雙手抱著頭,任憑狂風暴雨擊打,雨水從頭上臉上順著衣服流淌著,背上的雙肩背書包已經全被淋溼沉重地勒著女兒的雙肩,頭上的大樹被風吹得大幅度的擺動著,一根不堪重負的大枝杈已經摺斷,落在地上,就躺在女兒的旁邊,樹上還有沒完全折斷的枝杈,搖搖欲墜,隨風在女兒的頭上晃動。園哥瘋了似的,扔掉腳踏車,大喊著女兒的小名“娜娜”跑到女兒跟前,趕緊抱起了女兒。狂風暴雨中無助的女兒早已經驚嚇過度,被風雨攪得睜不開眼,耳中只有風雨聲,根本沒看到爸爸,也沒有聽到爸爸的喊聲,到了園哥將她抱起時,她才聽到爸爸的喊聲,知道爸爸接她來了,撲在爸爸的懷中大哭起來,“爸爸,我害怕。”園哥緊緊地抱著女兒,說:“別怕,娜娜,爸爸接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