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嫁禍給無辜之人。你該謝謝他及時阻止。”
“晚輩愚鈍。”
“恰恰相反,”胥禮回答他的第一句,“他不是蝠族。”
異植吸食活人進化,正道視異植為洪水猛獸,滴血便能掌控異植的蝠族也被正道所不容。
常言道,混邪道的不一定是蝠族,但蝠族一定是邪道!
“可若如您所言,他精通異植,就算不是蝠族,也多半是邪道中人!”正道的就連他都不知道揪出蝠族這麼講究,長見識了,阮楓本想說“必定”,可他之所以保守說了個“多半”,是他不敢質疑師祖看人的眼光。
可對方阻止,究竟是跟他一般不瞭解異植以為在給蝠族脫罪,還是瞭解異植避免無辜傷亡,其實未可知啊……
師祖畢竟高高在上,因為他固執地對邪君青睞有加,結果換來邪君的憤然斬殺,收了個靠皮囊上位天賦極低的徒弟,還被徒弟聯手邪君掃蕩了半個劍宗,甚至隕落過那麼一次。
很長一段時間世人都說長生劍宗宗主胥禮,什麼都好,唯一缺點就是看人眼光太差。
可三年前“臭名昭彰”的承天府君之死,所謂“狼心狗肺”的徒弟求邪君赴陷阱之地救師,使得胥禮首座的缺點也得到了驚天逆轉。
眼光太好了!
看人神準!
可結果呢,事實證明,首座大人眼光可能真的不太行。
徒弟沒那麼忠良,承天府君的捨命相救也不那麼純粹,只是被人為的戲曲編得感人肺腑,真相至今還是一個謎。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那人太邪了,萬一他就是裝模做樣的罪魁禍首呢。
而他來得較早,知道這人跟賊人狼狽為奸不是好貨,而師祖才來,跟此人甚至沒有說過一句話,沒道理聽他說幾句話就刮目相看。
尤其是阮楓細想對方說話的重點,怎麼覺得這人心胸狹隘呢……
既要人幫忙永絕後患卻連一滴血的代價都不樂意配合,性命重要感受重要?說一句就要回好幾句,半點委屈都不能忍,居然挺符合他涉世未深的獨苗苗身份的。
難不成真是他看錯了,那人就是個有幸鑽研過些許異植典籍的普通少年?
胥禮道:“既然作祟的異植已經死去,事情得以解決,諸位可以放心了。”
那些村民親切也是真親切,排外也是真的排外,千恩萬謝之後就問他們什麼時候走。
牧遠歌感到哪裡不太對,既然有隱患,村民們卻不求爺爺告奶奶趕緊把隱患剷除,卻這麼硬氣守著傳統的?
還是說信了胥禮一句事情解決,就覺得塵埃落定能放心,是胥禮在這裡威望很高呢,還是這些村民們覺得胥禮留在這裡是威脅?
話說防賊也就罷了,堂堂長生劍宗宗主和下任宗主候選人,不想著結交,至於這麼趕著走麼……
“你別想輕舉妄動!”阮楓盯上牧遠歌。
牧遠歌抬腳就走:“好餓啊大娘,這兒有沒有客棧,哪家的菜餚好吃?”
“當然是我家小館。”大娘算是喜歡這個傻小子,“跟我走,管夠。”
“咱們不差錢。”牧遠歌看向胥禮,“一看您就器宇不凡。”
“誰跟你咱!”阮楓道。
“那便去吃。”胥禮道。
“好的。”阮楓道。
“我也好餓啊哥哥!”夏萄沒心沒肺,盧暢無奈地搖了搖頭,笑著看他們這群人離開,自己則回到那屋子幹實事去了。
也不知是不是餓久了以至於吃什麼都覺得還好,不是還好,而是挺好。
牧遠歌恨不得一口氣直接吃成胖子。
“餓死鬼投胎。”阮楓笑著嫌棄。
他不指名道姓,牧遠歌就當沒聽到,但見他毫無自覺,並不收斂,阮楓稍稍抬高聲音,笑著對夏萄道:“你這樣斯斯文文就很好,不然會顯得很沒有教養,我們以禮待人,人卻不識好歹。”
牧遠歌道:“真正有教養懂禮貌的人不說話。”
言外之意,我沒禮貌沒教養,你也一樣,先撩者賤。
這周圍正兒八經的村民誰吃飯講究的,他要扮做鄉民不向周圍取經難道學胥禮?又不是同道中人,真嚴於律人,寬以待己。
老話說的好,滿罐子不蕩,半罐子晃盪,意思是說滿桶水不晃悠,半桶水哐當響。
長生劍宗這一屆年輕弟子真不行,也不知道阮慕安怎麼教的。
阮楓道:“師祖他其實並不喜歡別人吃飯時太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