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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下襬染灰的外袍落地。
牧遠歌喉結滾動了下,目光發熱:“……”
胥禮你變了你不再是非禮勿視死活不願意跟人同泡一湯的胥禮了。
按理說他應該阻止的,他就算不顧自己體面,也該照顧一下這個照顧了自己一整天的人。
可他迴歸到正經事上,想到了個對他而言有點重要的東西。
那時候他不得已託付給胥禮,也不知道那玩意還在不在胥禮身上。
……錯過這個機會,恐怕今後很難接觸這麼沒有防備的胥禮宗主。
胥禮解衣的動作,慢條斯理,甚至有種說不出的文雅大氣,叫人不敢心生旖旎之念。
牧遠歌不經意撇到那白皙得發光的面板,自己年輕力壯的身體反而僵硬不已,莫名有種喘不過氣來的窒息感。
恍然間,想到了很多年前。
他身心歲數尚未成年,主要是為了戲弄胥禮,硬說擔心水裡有水怪,拉著冰塊臉的白衣少年一塊泡澡實則玩水的情景。
後來的後來他倆置身兩道頂尖層次,被各種編排,牧遠歌有嘴說不清,自己都有點被帶溝裡,覺得可能就是當年太親密無間的緣故?
這讓他怎麼解釋,我們很純潔的兄弟情。
噫!
只是同鋪睡覺,一塊洗澡,住在一個屋,沒幹別的。
噫噫噫……
這真的是不能多說,說了好像更沒法解釋。
牧遠歌先撩得反而彆扭,好不容易穩住神思,見胥禮轉過身,脖子上懸掛著鑰匙狀飾物,就在溼透的貼身裡衣衣襟處若隱若現。
承天府鑰!
太輕而易舉了吧!
還是說胥禮認出他了?認出來也不至於此!就算是試探,犧牲未免有點大。
他都已經多少年沒跟人一塊共浴過,再說他都看上男人了,師兄不該避嫌麼……
牧遠歌自覺俗人一枚,一個頭兩個大。
而胥禮吃飯的時候只是吃飯,洗澡的時候就安安靜靜地只是洗澡。
兩人之間還有點距離,牧遠歌見府鑰近在眼前,彷彿觸手可及,他在腦子裡設想了好幾種神不知鬼不覺拿到承天府鑰的辦法,在不惜暴露身份也要拿回自己東西,和繼續穩住身份從長計議中間來回蹦跳。
牧遠歌搞怪的心蠢蠢欲動,百無聊賴地扒拉著水往那邊靠攏了下。
胥禮這才睜開眼睛,很是坦蕩的樣子。
牧遠歌停下來,裝作很自然地跟他搭話,乾脆直球:“奇怪,你為什麼對我挺友善的樣子,是你這人本身很友善,還是因為我比較特別?”
“你長得很像一個人。”胥禮道。
“誰?”牧遠歌心裡咯噔了下。
“我師弟。”
“你師弟能有我這麼年輕麼?”
胥禮望向他,眸子就像揉碎了的琥珀,又像波光粼粼的湖面倒映著皎月。
牧遠歌不信邪,誤以為他是包藏禍心另有所圖裝模做樣的邪道中人,邪道那麼大,有個性擅偽裝的邪道中人多如牛毛,怎麼就提到牧遠歌了。
他很乾脆一抬腿,腿腳斜出水面,就在胥禮眼前。
那腿十分勻稱,白皙光潔,沒有半點瑕疵。
“我自幼養尊處優。”連腿都細膩軟滑。牧遠歌扒拉著長髮,甩得幾滴水濺到胥禮臉上,側對著胥禮,道,“自小深居山林……厭倦紛爭,尤其不喜打打殺殺。”
瞧見沒,半點傷疤都沒有。
別人或許不知道他身體狀況,胥禮除外。
“開不開心?”胥禮問。
“啊?”牧遠歌心想,完了。
胥禮道:“轉過去,我幫你。”
“是沒洗乾淨麼?”牧遠歌的注意力成功被轉移,摸了摸後背,黏糊糊的,躺久了的緣故。
“還好。”胥禮道。牧遠歌背後沒長眼都知道,其實都黑得沒眼看了。
“那多不好意思,謝謝啊。”牧遠歌乖乖轉過身,胥禮手臂繞到他背後,拿絲帕揩拭,就好像虛虛抱著他一般,輕微的呼吸噴薄在耳際,帶著胥禮慣有的薄涼寒意。
他靠過來,太近了些。
溼透的部分長髮,時不時地蹭著牧遠歌光潔的肩膀。
突然,牧遠歌炸毛似的一躍而起,手裡抓住他蓄謀盯了許久的東西,就要跳上岸,反被拽進水裡,他眼裡帶著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