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悄在屋裡洗漱,換好衣服走了出去,下意識環顧四周,尋找裴景瞻的身影。
董宏林睡得早,起得也早。
看到她出來,有些詫異。
“晏悄?昨天那麼晚,你還回來了?”
晏悄有些心虛,胡亂點了點頭。
“也沒有很晚。”
倒是在亭子裡胡鬧得挺晚。
董宏林笑了聲,促狹道:“你走了,某人可是魂不守舍了許久。今天要是還不回來,他估摸著就得去逮人了。”
晏悄笑著擺擺手,“沒辦法,魅力太強。”
裴景瞻從屋裡出來,正好聽到這句話。
“說什麼?”
晏悄眉眼彎彎,湊了上去。
“說你魅力太強,叫我魂不守舍。”
裴景瞻垂眸,看著她容光煥發的臉龐。
“是麼,我看你昨晚睡得挺好。”
把他勾得睡不著,自己卻呼呼大睡。
晏悄笑吟吟道:“說明親親能助眠,不能偷懶,以後繼續努力!”
裴景瞻敲了下她的腦袋,“歪理挺多。”
早飯是晏悄定的粵式早茶,因為價格不菲,店裡有人直接送上門,連茶葉都給你準備齊全。
吃完後他們負責收拾,不用晏悄操心分毫。
一邊吃一邊聊,晏悄吃得很滿足。
“下回去粵省吃,更正宗。”
裴景瞻給她遞了一張紙巾,晏悄嘟著嘴。
“你給我擦。”
昨晚有了開頭,她現在看到裴景瞻,滿心都是親親抱抱舉高高,哪裡還有心情錄節目。
裴景瞻頓了頓,無奈一笑,給她擦拭著。
董宏林:“……麻煩你們注意一下,這邊還有一隻單身狗。”
【我一大早過來,就為了吃口狗糧?】
【什麼狗糧,這糖多甜啊,awsl!】
【我總覺得晏悄和攝像之間散發著戀愛的酸臭味,昨天還沒那麼濃厚。】
【嘻嘻他們昨晚不會那個那個了吧,嘿嘿。】
【別這麼猥瑣好嗎!真做了,還能起這麼早?】
晏悄可不管別人怎麼想,吃完早飯,拍拍手繼續做昨天的二胡。
不出意外,今天就能完工。
晏悄做手工的時候很專注,彷彿把外面的世界隔絕了一般。
光是琴筒,就得費著不少功夫。
拉出線槽,鑽出琴桿孔,製作琴桿凹弧,然後才開始製作琴桿。
反覆的拋光打磨,動作繁複得叫人看不清她下一步要做什麼。
董宏林本以為她說要親手做一把二胡,只是說說而已。
卻沒想到晏悄不僅會做,而且頗為熟練。
一直到下午,她才將一把完整的二胡做好。
由他親自除錯,試音。
二胡本身沒什麼稀罕,只是金絲楠木可貴又漂亮。
最難能可貴的是,這把二胡是晏悄親手製作。
董宏林笑著感嘆:“你真能給人驚喜。”
她就像是叫人讀不透的一本書,每讀一遍,都能有不同的領悟和驚喜。
難怪冷心冷情的裴三爺,都能動了情,愛得彷徨。
“您喜歡,那才是您為這把二胡賦予的意義。”
董宏林被她的話取悅到了,卻一把將二胡扔給了裴景瞻。
“你給表演一首?”
裴景瞻:“……”
晏悄期待地看著他,“可以嗎?”
她還沒見裴景瞻演奏過什麼樂器。
她想聽,裴景瞻就沒有不應的道理。
“想聽什麼?”
晏悄莞爾,“只要是你演奏的,我都愛聽。”
董宏林嘖了聲,“要不你們兩個在這裡, 我走?”
絲毫都不顧及單身狗的心情。
裴景瞻背對鏡頭,先試了試手感,撥出幾個音,聽不出好賴。
而後奔騰的琴音響起。
晏悄不會任何樂器,她對音樂一竅不通並不是謙虛。
卻看得懂他的手指在琴絃上飛快撥彈,兩隻手配合得天衣無縫。
她從沒見過他還有這一面。
這把二胡在他手底下聽話極了,晏悄竟然生了一絲自豪感。
瞧,這麼美妙的琴音,是從我做的二胡中發出來的。
瞧,這麼動聽的節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