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起來。他的課堂上,氣氛越來越奇怪,甚至有個女生當著全教室的同學問他,什麼叫婚姻。
陳家揚這幾天的日子非常不好過,為了避免其他人說閒話,他每天都要去醫院走一趟,可是林家人對他態度十分惡劣,以至於更多人的懷疑他。現如今他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簡直有理說不清。
他承認他是做了對不起家庭的事,但是林霞的傷真的跟他沒有關係,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林霞昏迷前,手裡還拽著他的胸針,而且這個胸針還剛好是他當天搭配西裝的那個。當天他跟林霞吵架以後,根本沒有注意到胸針有沒有掉。
幸好警方現場勘查的時候,沒有找到他行兇的證據,小區的監控器也證明他出小區以後就沒有回來,不然這事真是掉進黃河就洗不清了。
這事警方知道與他無關,但是普通人不知道,唯恐天下不亂的記者還總是拿著那枚胸針做話題,彷彿是在暗示其他人,他是一個高智商罪犯,所以警方才抓不住他的把柄,讓他鑽法律空子逃之夭夭。
但這不是他最倒黴的時候,事情爆出後不久,原本口口聲聲說崇拜他愛慕他的女生突然站了出來,對記者說,她本來不想跟他在一起的,可是他以科研專案與課業成績威脅她,還說她要是不同意兩人在一起,學校的保研名額肯定不會給她,她既感到害怕,又起了貪婪之心,便同意了。
女生臉上打了馬賽克,在鏡頭前聲聲泣血,不斷的說對不起,甚至跪了下來,當著全國觀眾的面向陳家揚的妻子道歉,倒是擺足了示弱的姿態。有了這個轉折,原本一邊罵陳家揚一邊罵小三的人,把矛頭全部指向了陳家揚。
枉為人師,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禽獸不如,所有最難聽的話鋪天蓋地扔到了陳家揚臉上。
對於這種說法,陳家揚氣得咬牙切齒,這又不是寫虛構的偵探小說,怎麼可能有那麼多的密室殺人,以及高智商犯罪。還有那個女生,明明是她主動靠近他,現在反而變成他故意威脅,這種百口莫辯的滋味,讓他第一次體會到被人冤枉的痛苦與憤怒,但是不管他說什麼,別人都不會相信他,只會對他罵得更厲害,就連學校也不堪其擾,最後只能讓他暫時休假回家。
陳家揚雖然不甘心,但是也知道事情鬧得這麼大,學校已經不可能再讓他繼續任教了。
回去的時候,他感覺到小區有幾個老頭老太太在對他指指點點,他也不好意思去看他們,只匆匆往裡面走。
“陳老師,”一位穿著長袖旗袍,肩批披肩的老太太叫住了他。他回頭看去,認出這是小區業委會的一員郝大媽,衝她尷尬一笑,”郝大媽。”
“我聽醫生說,林老師恢復得很好,你有時間去醫院看看吧。”
陳家揚見郝大媽神情如常,猜測她可能還不知道外面那些傳言,便無聲對她點了點頭。回到家,他開啟房門,只感到這個屋子裡涼得滲人,毫無活氣。如今他工作沒了,家庭沒了,就連名聲也沒有了,再回想過往的生活,心中生出無限懊悔。
這段日子他一直沒有回家,客廳的血跡雖然已經處理乾淨了,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他仍舊能聞到淡淡的血腥味。林霞被送往醫院的時候,他沒有在場,但是卻在警方那裡看到過現場照片。
他錯過了此生最美好的東西,但是這輩子恐怕再無回頭的機會。
醫院裡,祁晏看著匆匆把他叫過來的林碩,“你說你想要我幹什麼?”
“喚神啊,”林碩看了眼病床上一直沒有甦醒跡象的姐姐,“醫生都說,我姐身體狀況已經恢復了很多,按理說早該醒了,可是她現在還躺著。你不是那什麼嘛,肯定有辦法。”
“老二,我說你好歹還是個研究生,這封建迷信的思想可要不得,”祁晏走到床邊,盯著呼吸勻淨的林霞看了好幾秒,轉頭對林碩道,“你姐姐身體沒有多大問題,該醒來的時候肯定會醒,我只是個風水先生,又不是神仙,別鬧了。”
“真的沒辦法?萬一有用呢?”林碩不死心的看了祁晏好幾眼,確定祁晏真的沒有辦法後,才垮下肩膀道,“可是她已經昏迷大半個月了,一直這麼躺著,身體也會受不了的。”
“放心吧,你姐一定會沒事的,”祁晏拍了拍他的肩,狀似無意道,“陳家揚那邊怎麼樣了?”
“能怎麼樣,”林碩冷笑一聲,“事情鬧得這麼大,他的名聲算是臭了,在學校裡丟了工作,幾乎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可是這一切跟他姐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我看他是個極重臉面的人,現在這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