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夫人來了,含玉媽和他們本是舊識,剋制住悲傷,立刻迎了上去。待幾個長輩見過之後,含玉也不卑不亢的彎腰施禮,盡顯大家風範,讓呂老爺和夫人連連點頭,喜上眉梢。
眾人一番客氣之後,各自落座。
攀談之後,周森就把話題往婚事上引。
意外出現了,呂家兩老雖然對含玉讚賞愛護有加,但提到婚事,卻是顧左右而言他。
“呂老爺,含玉雖然只是我認的一個妹妹,卻是與親妹妹無異,這次一路坎坷,晝夜趕路,行了萬里路才到呂家,可見對那往日的婚約是多麼重視。正所謂是車無轅不行,人無信不立,現含玉已經到了婚嫁之齡,一直被那十數年前婚約所約束,未曾訂婚,今天到了呂家,行也罷,不行也罷,呂家總得給個交待,難不成,含玉這如花相貌,還是高攀你們呂家不成!”在接連被岔開話題之後,周森也有了一絲怒意,赫然站起,厲聲道。
“周先生言重了,言重了……這訂婚之事,乃畢生大事,我們呂家又怎敢兒戲,再說,我與含玉父親交好,自不會為難,實在是……實在是有難言之隱啊……”
“呂老爺,行與不行,一句話而已,如若話不投機,我們拂袖便去,就當我們沒有來過,難言之隱,又有何難!”周森步步緊逼。
“這……小周……親家母,要不,你們先暫且住下,此事須得從長計議……”那呂老爺搖了搖頭,嘆息道。
“老爺,這含玉,看著讓人喜歡,這門親事,成也成,不成也成。再說,這婚事早就訂下,也不能由得小貓任性!”
“夫人……這事還是……還是等會再說……”
“老爺,我們呂家無事不可對人言,有什麼好隱瞞的,再說,烏巢城誰不知道小貓的事兒,難不成你還怕丟臉不成?”呂夫人似乎比呂老爺爽快多了。
“那倒是……那倒是……親家母,非是我不同意這樁婚事,含玉姑娘,長得標緻,又大方得體,乃是我們呂家前輩子修來的福,才能夠訂下這門親事。只是……小貓……我那兒子,生性膽小,整天窩在房間不出門,而且怕見生人,更怕見女孩子,別說結婚,哪怕是讓他與含玉見上一面也是難如登天……哎……”
“……”
周森張了張嘴,硬是說不出話來。
而幾個商人,雖然早就準備了無數的話語,卻也是被噎住了,相顧無言。
眾人可以說是想到了無數個可能和阻力,但是,卻是沒有想到,問題居然是出現在新郎本人性情身上。
“各位放心,既然來了,稍安勿躁,暫時先住下,總之,我們呂家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好吧。”
周森和眾人看了一眼,只好點頭。像這種情況,逼迫也是枉然,也只能靜等訊息了,不過,好在的是,看呂老爺和夫人的態度,對這樁婚事很是熱衷,倒也不用過於擔心。
一陣安頓之後,眾人住在了呂家,每天好酒好菜侍候著。
周森叮囑含玉不要到處轉悠,免得被人看輕,最好是靜觀其變,每天繡繡花彈彈琴什麼的,熟悉熟悉,免得生疏。
含玉對周森是言聽計從,抓緊在空閒的時間彈彈琴,溫習一些早就丟下的女紅之類的愛好,這倒是獲得了呂家上下的好感。
在大漢帝國,才藝盛行,別說是大戶人家,很多小康人家的子女,自小就會學習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等才藝,遇到重大場合還會當眾展示才藝,這已經成了一種時尚,而含玉本乃小康之家,自幼也學了一些才藝,重拾起來,並不是很難。
周森雖然是叮囑含玉別急,他自己卻是心急如焚,他可不想整天在這裡混吃等死。其實,不光是他,幾個商人也急了,他們是來賺錢的,可不是來享福的。第三天的時候,幾個商人就找藉口告辭,熘之大吉了。
幾個商人走後,周森越發急了,整天在呂家大院轉悠,希望能夠碰上那傳說中羞澀如同女人一般的小貓。
有關小貓的訊息很多,但是,大多是說他自閉什麼的,其它的訊息就極為罕見了,甚至於,周森都不知道小貓長什麼樣子,名字叫什麼。
不過,根據那些破碎的訊息顯示,周森腦海之中已經勾勒出來一個羞答答的瘦弱男人形象……
想到一個男人像個女人一般簪著蘭花指,周森就一陣惡寒。
突然之間,周森對這門親事不是很看好了。
周森寧願含玉嫁給那個商人的兒子,也不願意含玉嫁給一個假男人。
第七天的時候,依然沒有任何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