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逐艦慢慢地把德軍炮火壓下去了。
灘頭上的美軍雖傷亡慘重,但士氣未垮。
美軍指揮官以身作則。
第29師副師長科塔准將臨危不懼,在槍彈橫飛的海灘大步行走,冷靜地下達充滿激情的命令。
他喊道:“留在海灘上的有兩種人,一種是死人,另一種是等死的人。
來呀,趕走這些雜種們!“第1師第16團的團長泰勒上校對部下們喊道:”呆在這裡只有死!我們死也要向前衝!“在這些令神鬼喪膽的指揮官的率領下,海灘上凡是能動的人,都躍身而起,前仆後繼,衝向海灘盡頭的防波堤。
又有兩個步兵團衝出登陸艦,緊緊跟在這些視死如歸的勇士之後,一步一步擴大著被鮮血染紅的“奧馬哈灘”。
美國海軍的炮火越來越準,越來越猛。
盟軍“噴火”式戰鬥機飛臨“奧馬哈”,進行炮火校正。
戰列艦上的14英寸大炮發出令德軍喪膽的巨響,炸得德軍鬼哭狼嚎。
天黑時分,美國第5軍的第1師、第29師終於在海軍艦炮的支援下,殺出一條血路,佔領了正面6�4公里、縱深2�4公里的登陸場。
到夜間,登陸場正面擴大到8公里,有3�5萬人上岸,牢牢控制住這塊用2500人換來的登陸場。
當夜,美國第5軍軍部上岸,設立指揮所。
軍長傑羅少將向第1集團軍司令布萊德雷將軍發出了第一份電報:“感謝上帝為我們締造了美國海軍!”雖然美軍血染“奧馬哈灘”,但D日盟軍總傷亡卻大大低於原先的估計,為1萬零300人。
不過,盟軍沒有完成當日任務,沒有佔領預定的地域,5個海灘只有2個相連。
上岸的人員和裝備大大低於原估計:人員少20%,車輛少50%,物資少70%。
如果此時德軍大舉反攻,盟軍勢必陷入窘境,或許會出現更大的安齊奧,甚至重演1915年的加利波里。
但是由於“堅韌”欺騙計劃、隆美爾不在前線及希特勒把裝甲部隊控制在自己手裡,盟軍平安度過了D日這個“歷史上最長的一天”,在希特勒大吹大擂、隆美爾苦心經營的“大西洋壁壘”,撕開了一個80公里寬的大缺口。
在美國第5軍血染“奧馬哈灘”的時候,隆美爾在赫爾林根自己的別墅裡起床了。
他準備給妻子過生日。
別墅裡擺滿鮮花,其中最鮮豔的一束是隆美爾送的。
客廳桌上放著各種禮物,隆美爾在巴黎買的那雙鞋放在最顯眼的地方。
隆美爾身穿花睡衣,趿著拖鞋,心滿意足地擺弄著這些禮物。
過了一會兒,女僕敲門進來道:“隆美爾元帥,有您的電話!”電話是參謀長斯派達爾打來的:盟軍開始進攻了。
隆美爾臉上頓時血色全無,面如白紙,半晌才說:“我馬上回來!”隆美爾夫人發現丈夫接完電話已判若兩人,一個勁兒嘟囔:“我真愚蠢!我真愚蠢!”匆匆吃罷早飯,隆美爾驅車趕往法國,這時是6月6日10時30分。
其實隆美爾沒有必要這樣自責,他的上司要比他愚蠢得多。
半小時前,有熬夜習慣的希特勒剛剛醒來,德國最高統帥部參謀長約德爾告訴他,盟軍已在諾曼底登陸。
此時盟軍空降兵已經著陸近8小時,陸軍登陸已4小時。
沒有人敢把希特勒從夢中叫醒,也就沒有人敢調動裝甲部隊。
其間,西線德軍總司令龍德施泰特元帥曾向約德爾報告說,他已命令2個裝甲師,即黨衛隊第12裝甲師和裝甲訓練師向諾曼底開進。
約德爾立刻指責他擅自動用裝甲預備隊,命令這2個裝甲師立即停止前進。
希特勒睡醒後同意了約德爾的決定。
他眼睛盯著巴頓和他的“第1集團軍群”,堅信盟軍在諾曼底是佯攻,主攻方向是加來,下令不得將這2個裝甲師和駐守加來的B集團軍群主力第15集團軍調往諾曼底。
到了14時,希特勒又突然改變了主意,命令那2個裝甲師開往諾曼底。
由於盟軍強烈的電子干擾,命令在16時才傳到裝甲師。
黨衛隊第12裝甲師開到諾曼底的卡昂以西時,遭到加拿大軍隊的阻擊。
裝甲訓練師在D日根本沒有投入戰鬥。
駐守卡昂以東、隆美爾惟一有權調動的第21裝甲師,情況更是一團糟。
這